以前的一尘虽然早就被那些白衣神秘人调教得才华横溢,根本不输于任何名门闺秀,可是许是因了这幅样貌的自卑,所以她的性子才太过于温婉娴静,只知道一味地忍让,导致自己处处被清心庵里的那一帮子小尼姑欺负。
可是如今换成了她苏倾城,呵呵——
那个毒死一尘的神秘男子,虽然不可否认,他确实帮助了一尘许多,可是那人太过危险与神秘,他了解一尘的所有,可一尘对于他,却一无所知。
那人是谁?这么些年来如此费心调教一尘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如此费心了,可为何一尘被清心庵的里那些人欺负毒打甚至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却从未出手相助过?是吃准了一尘不会被折磨死,还是他根本不在乎一尘的死活?
还有,他已经让一尘知道了那些零星的身世片段,却又故弄玄虚的隐瞒一尘的来历,甚至连一尘姓甚名谁都不肯说,又是为了什么?
苏倾城一边往回走,一边凝神沉思着,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事事受人掌控,她的好奇心虽重,可是对于一无所知而又危险的事物,她宁愿选择敬而远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提出要让自己为他做些什么,她还有时间好好思考思考今后的打算。不过她现在最该操心的,该是清心庵里的那些人,如今她的这幅处境,实在是不太美妙,得改!
虽然暂时她还没有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内力,但是论起近身格斗……
苏倾城俯身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瞄准不远处的一棵树投了过去。
“咔嚓”一声,成人手指一般粗细的一截树枝断了,却只断了半截,并没有完全落下来。
苏倾城不满的撇撇嘴,准头还行,力度不太够,看来还得再练练。
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皮,苏倾城侧耳听了听树林里的动静,嘴角噙上了一抹狡黠的笑。
……
东禹国都。
郯城。
冥王府。
“王爷,是我,无影。”一个全身黑衣的劲装侍卫从夜空中落了下来,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压抑着咳嗽的隐忍声音惜字如金,只说了一个字。
“是!”无影推开房门,迅速闪身进了屋,立即又关紧了房门。
泛着药香的书房中,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夜空之上,刚刚过了十五的满月圆亮如银盘。
“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相府和太子府,甚至四皇子府的人都动了。”无影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一声嗤笑传来,轮椅上的男子轻拍了一下椅背,轮椅“刷”的一声转了回来。
男子抬了抬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从桌案上扯过一张宣纸。
蘸满了墨汁的上好狼毫笔在他手中看似随意飞溅,却在笔下的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大大的“苏”字。
“王爷,梓州毕竟是您的封地,若是苏家的人在那里出了事,会不会连累到您?”无影担忧的问道。
“连累?”男子再次嗤笑一声,“那也得他们有那个本事才行!”他轻轻甩了一下右手,那只狼毫笔准确的挂上了笔架。
抬头看了一眼无影,男子幽幽的问:“无影,你说……是做那辛苦捕蝉的螳螂轻松呢?还是做螳螂身后的那只黄雀自在呢?”分明是眉眼如画的一个翩翩公子,可那浮在俊颜上的笑容,却是邪魅至极。
无影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猛地一亮:“王爷,您的意思是?”
“窝在京城太久了,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男子收回了脸上的笑,像是累极了似的,原本笔挺的背也轻轻陷进了轮椅宽大的靠背当中。
“王爷,您是要亲自去一趟郯城吗?”无影问道,然后又踌躇:“万一太后娘娘那边派人过来……”
“即日起,冥王府闭门谢客——一个月,若是有人敢来,让无名拿着我的凌虚剑杀了就是。”男子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知道了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无影对着男子行了一个礼,轻轻的退了出来。
梓州。
清心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大殿,昏睡了一整晚的慧心苏醒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大殿上方挂满蛛网的横梁,迅速的坐了起来。
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慧心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皮转过头去,正看到苏倾城打了个饱嗝,然后随手丢掉手里的……骨头。
“睡醒了?过来吃饭?”苏倾城对着慧心招了招手。
慧心站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殿的木质窗户扇被拆掉生火了,只剩下一点木头灰烬;幡帐上的铁质钩子也被拆掉了,钩子上穿着一条已经烤好的鱼,还有半只烤熟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躯体;地上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头,看起来像是……兔子。
“阿弥陀佛,佛祖恕罪!”慧心慌忙对着那几尊菩萨像跪了下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行了慧心,你念上再多的往生咒它们也活不了了,能够填饱咱们两个的肚子,也算它们死得其所了,就当给下一世积福了!佛祖不会怪罪你的,要怪,就让佛祖怪我好了!”苏倾城吹了吹香味四溢的烤鱼,朝着慧心递了过去:“过来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尘!”慧心皱着眉头对苏倾城跺了跺脚,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赶紧用脚踩灭了地上的明火:“天都亮了,待会慧茹她们过来检验咱们洒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