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猫着腰,趁着夜色来到了后院的马棚里,打算偷一匹马借来骑骑,可是到了马棚一看,只有他们自己拉车的那匹瘦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她黑着脸叹了一口气,上前解开马缰,牵着马出了客栈的大门,辨认好方向之后,苏倾城利索的飞身上马,“驾”的一声,打马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薛城虽然是一座小城,却比普通的镇子大不了多少,再加上这里距离繁华的梓州城并不算太远,所以薛城的四周并没有设立城门,这也更方便了苏倾城夜黑行事。
倒也不是她爱管闲事,若不是吴逸飞碰巧认出了马棚里的马是战马,她又偶然间听到“四爷”两个字,打死她她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
没错,她就是怀疑那些人口中的“四爷”便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
她一定要知道,在清心庵的柴房中,第二拨二话不说上来就杀人灭口的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想要她苏倾城死!
天空上,原本明晃晃的月亮忽然隐去了踪迹,薛城城外一片漆黑,苏倾城骑着一匹瘦马颠簸在并不宽阔的官道上。
胯下的马累得“呼哧呼哧”的不停的喘着粗气,奔跑的速度由快而慢,最终变成了走,而且眼看就要走不动了。
苏倾城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这就是贪便宜的代价!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子,“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吁”的一声,她翻身下了马,伸手拍了拍马的头部,她牵着马走到了路边的树林中,然后将马拴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
在路边随地压了压腿,然后又做了几组扩胸运动,苏倾城在地上蹦了两下,然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就当长跑训练了!”
说完,她沿着小路继续超前跑去,若是论起速度来,比方才骑马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她一边跑,一边通过步子的频率和每一步的长度在心里默算着大概的距离,终于,在距离拴马之处大概两公里的地方,她看到了不远处树林中的一片火光。
苏倾城心神一振,调整了几下呼吸之后便猫着腰朝着那片火光摸了过去,直到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之后,她才停止了前进,选了一棵最粗的大树爬了上去,然后斜倚在大树粗大的枝丫上,悄悄的拨开树叶看着不远处的情形。
林子中间宽大的场地上,两伙人正在持着火把对峙,左边的那一伙人人数较多,都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大概十二三个,除了中间的那名骑着白马的锦衣公子外,其余的人全部是清一色的黑马,且都是黑衣,很明显,这便是客栈里的那一拨人。
至于右边那一伙……
苏倾城看了一眼,只有六个人,身着白衣,手中并没有拿兵器,虽然气势上比对方弱了许多,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放肆!哪里来的江湖草莽,知道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人吗?还不让开!”左边的一名黑衣人打马向前,抽出腰间的佩剑居高临下的指着右边的那六个人。
听到这个说话的声音,苏倾城心中一动,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她迅速地在脑海中过滤着信息,终于,她面上一寒,想起了这个声音的来源,他便是那晚对柴房里的慧茹痛下杀手的人,若是她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姓徐。
苏倾城冷了脸,暗暗记下了那个锦衣公子和这个姓徐的人的样子。
右边为首的一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子,笑了笑说道:“给你们让路?笑话!你们悄无声息的杀了人,现在又要冒充好人前去安抚吗?”
听了这话,先前说话的黑衣人一愣,似是被捅破了心思。
“爷——”他对着身旁的锦衣男子低声询问着。
锦衣男子笑了笑,抬起手止住了黑衣男子的话。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六名白衣人,笑道:“不知各位是哪条道上的?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与各位交个朋友,将来若是有用到在下的地方……”
“既然这位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将来意明说了吧。”白衣人冷笑了一声打断了锦衣公子的话。
“哦?阁下请讲——”锦衣男子被打断说话,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强自忍住怒意憋出一丝笑来,对着白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衣人“呵呵”一笑,“别的也没什么,只不过想让公子留下一条命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锦衣公子便变了脸色,身边马上的众人也“唰”的一声全部亮出了武器,场中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是大哥的人!”锦衣男子勒马往后退了两步,“敢对我动手,他就不怕父皇知道之后怪罪吗!”
听到“父皇”二字,苏倾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匹白马上的锦衣公子,便是四皇子夜幽城,也就是那晚想要杀掉自己却错杀了慧茹的幕后主使,至于他口中的那个“大哥”,从吴逸飞口中得来的消息看,应该指的是当朝太子夜幽赫吧。
呵!有意思!
苏倾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倚着,正儿八经的玩起了坐山观虎斗的游戏。
“既然四皇子认出来了,那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白衣人笑着对夜幽城说道,“您杀了自己的未婚妻,这事若是传出去,就算皇上不怪罪,想必丞相那里也是容不得你了。”
白衣人惋惜的看着夜幽城,“啧啧”了两声又说:“四皇子的这一步棋可是走得大错特错了!您有一万种方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