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洞就位于长城的脚下,位置比较隐蔽。
阿米尔给了一个定位,我们四个人瞬移到了指定的位置。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虫鸣时断时续,冷风袭来,夹杂着松针的香味。
四周黑漆漆的,我用力眨了一下眼,才朦胧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前面就是山洞的洞口。”阿米尔的话打消了我们的疑惑。
我们沿着一个山坡,大约走了三四百米,来到一个与周围环境混为一体的洞口。
“站住!”
三个士兵制服的人突然冒出来,他们都长着娃娃脸,看来是这里的守卫。
他们对阿米尔十分熟悉,一见到阿米尔立即敬礼。
“大呼小叫什么?没看到是我吗?”
阿米尔面孔令人敬畏地严肃起来,训斥着士兵。他领导过俄罗斯的噬魂童子军,对带领军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2】
阿米尔领着我们走进山洞。
洞里没有想像的狭窄阴暗,虽不宽敞但很明亮,水泥地面刷了防滑油漆,一点也不湿滑。
猛一看,这里倒不像是关押抑郁粒子人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军营。
山洞延伸很远,但做了不同用途的分隔,这让我联想起帝国飞船,只不过在这里无法开窗看到外面。
阿米尔带我们走到两排绿色的帐篷前,告诉我们帐篷里里住着抑郁症患者。
一个士兵见到阿米尔,马上敬礼打开门,我们走了进来。
两排简易病床延伸出去,每个床上都有患者,他们穿着白蓝条纹的病号服,有男有女,大都很年轻,也有几个中年人,他们的脚和手都被很细的绳子固定在床上。
“他们不怕这些粒子人不会瞬移吗?”许昌荣问出了我的疑问。
“实不相瞒,我对这些人的粒子进行了暗能量处理,他们已经不能瞬移了。”阿米尔颇为自豪地说。
我看了得意洋洋的阿米尔一眼,心中有些小失落,他的这种能力,我都没有。
他在镜像地球的时候,就和暗星人沆瀣一气,看来暗星人没少给他提供暗能量。
阿米尔告诉我们,每个粒子人士兵负责监管三十名抑郁粒子人。
“这些士兵都是我严格挑选的,他们对抑郁粒子人有控制的能力。”阿米尔说。
【3】
许昌荣点点头,走到一位女患者床边,向她问话,但是那个患者侧着脸仰起头,拿眼睛白了他一会儿,又垂下头去。
无论许昌荣问什么,她都当作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玩自己手里的一块积木。
许昌荣无奈地又来到另一个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头发乱蓬松的男人。
他本来是闭着眼的,但似乎能够感应到许昌荣。许昌荣在他的床前刚站住,他忽然瞪大眼睛,身边一跃而起,哇哇大叫着冲许昌荣扑过来。
眼看着他就要抓到许昌荣的脸的时候,被绑着的绳子将他拉了回去,他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又倒在了床上。
那张床猛烈地晃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要翻过来一样。我这才发现床腿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阿米尔生气地一步走过去,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一下昏了过去,没有了声音。
许昌荣吓了一大跳,对阿米尔殴打患者的行为很是愤怒。
他用力推开阿米尔,指责道:“没看到他是一个病人吗?”
阿米尔对许昌荣的指责很是不满。
袁颐马上把阿米尔拉到了一边。
许昌荣仍然气愤不已,还在骂阿米尔。
我劝他道:“许教授,别生气,这个病人差点伤到你。你发现他的问题了吗?”
许昌荣余怒未消地说:“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交流,能发现什么呢?”
我说:“你现在是粒子人了,你的粒子可以去和他们的灵体接触,不必直接问他们话。”
许昌荣一愣,这才明白我的意思。看来,他对粒子人如何运用自身的能量,还不是很习惯啊。
【4】
我们走到旁边一个坐在床上打盹的男孩旁,他最多十五六岁,虽然在睡觉,手却在不停地痉挛。
许昌荣没有叫醒他,而是试探着把自己的一个粒子放出来,来到男孩的身体里。
他表情肃穆地看了我一眼,满是疑惑,我冲他点点头,肯定了他的做法。
我的粒子也跟着进入了那个患者的身体内,靠近许昌荣的粒子,用意识告诉他可以直接与患者的意识进行交流。
许昌荣的粒子通过意识对我说:“这能行吗?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与患者沟通。”
但还没等我回应他,他就与患者建立了连接。
反正这是诊断,许昌荣也不避讳我,我与他们俩的粒子连接了起来。
“你能感应到我吗?孩子。”许昌荣用意识问他。
我看到男孩的身体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一下还没有发现许昌荣是通过意识在与他交流。
“我们正在用意识交流。”许昌荣说。
“哦,你好。你的粒子在与我说话啊?”他的意识粒子说。
“是的,我是许昌荣教授,我来帮你看病的。”
“许院长,我就是粒子人学院的学生。”我感觉到男孩有些紧张。但很清醒。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问你,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吗?”许昌荣问。
“我知道我病了,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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