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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苦着脸哀求道:“李东家,小的知道之前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对,但我东家却实无杀人,还请李东家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清原商行下毒杀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谁也无法饶恕。海爷应该也没多少时间活着了,你还是把时间留着去听他的遗言吧。安排好他的后事,他才能走得安心!”
说完李东升不再理会赵行,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赵行等人跪在地上,看着李东升远去的背影,满眼都是愤恨。
赵行身后的人见李东升走了,便都站了起来,将赵行也扶了起来。
一个随从道:“二哥,现在东家入狱,官府证据确凿,恐怕东家凶多吉少,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随从也道:“二哥,东家出事,要不要跟山里说一声,大不了咱们召集人手把牢狱劫了?”
还有一个随从道:“二哥,咱们东家蒙冤入狱,定是这李东升的诡计。咱们把这姓李的做了,一把火烧了他的小康村……”
“够了!”
赵行心里烦躁,大喝一声,将三人喝止。
“这关键时刻,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东家还现在还未定罪,我去看看他,兴许还有转圆余地。”
赵行说完,便向衙门走去。
身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道:“三哥,现在大哥入狱,二哥也慌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得想想办法啊!”
这三人是赵沧海的手下,三人分别是李通福、王乔贵和黄勤。
三哥便是李通福,他看了看另外两人,道:“乔贵说的不错,咱们的确要做点什么。黄勤,你去山里,将大哥之事跟大家说说。乔贵,你回商行,稳住局势,我去衙门再打点一下。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一听到要银子,王乔贵和黄勤都在兜里掏了掏,各自掏出几张宝钞来。
王乔贵道:“我身上只有这三百两了。”
黄勤也道:“我这里也只剩下这二百多两了。”
李通福见了叹道:“我这里也只也二百多两,加起来也不过七八百两。这是命案,就算能救出大哥,这点打点费用还远远不够。把其他的店都卖了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凑齐五千两。”
王乔贵和黄勤一听都惊呆了,他们愣了一会儿,还是应了一声,分头走了。
李东升从衙门里出来,直接去了小康村。
经过三天的建设,百余栋竹木结构的窝棚便搭建完毕,已经陆陆续续有流民入驻。
泉州小康村大门旁边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了一位书记员,他们负责进入小康村流民的统计工作。
已经有千余名流名在那些桌子前面排队,每一个人都要被问相同的问题,那些书记员将流民的信息填写完整,才会发一张号牌给他们。
那些流民可以凭着号牌进入相应的窝棚住宿,每排窝棚旁边都站着一些人,帮助指引流民进入规定的住所。
在小康村的另一边,搭建了两幢巨大的公共澡堂,流民们分成男女两个澡堂,排队进入澡堂清洗,当他们清洗完之后,会从澡堂另外一个门出来,而出来的每个人都会换上新衣服。
在一间巨大的竹棚里,已经坐着百余名妇人,正在紧张地穿针引线。她们将一块块布料剪开,缝出一件件的新衣,虽然只是些短褂和短裤,但簇新的衣服,远比这些流民之前那些破烂衣衫要强上许多。
在营区的另一角,正有许多人在棚粥边上排队,等着领取粥食。
苏刚看到这一切井井有条,口中夸道:“李东家,你这管理办法真是了不起,每个流民都能有妥善的安置。只是本官不知这些举动其中的含义,李东家能否一一详告?”
李东升听了微微一笑道:“苏大人,我派人统计这些流民,可以建立资料库。这些人的来历、能力、亲属情况,还有各自的意愿,我都能掌握。有了这些资料,日后分工管理都极方便。
他们拿了号牌住进指定的屋子,可以减少争执,避免混乱。每个人的号牌就相当于他们的身份证明,没有证明者不得进入小康村,此举可以防止浑水摸鱼的情况。
那公共澡堂意义却是更为重要,这些流民风餐露宿,许多人已经有许久未曾沐浴,身上会携带大量的病菌,沐浴可以有效降低疫病的传播。
他们沐浴完之后穿上了新衣服,可以有效区分小康村民和村外人。这些流民有许多人来时衣不蔽体,在我小康村这种情况绝不允许再继续。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体现小康村的福利,所以需要给他们提供服装。”
苏刚听了连连点头,又道:“李东家想的真是周到,这些流民住进小康村,无异于住进天国,其中的开销一定十分惊人吧?”
李东升点头道:“不错,这三天的开销,花出去的银子已过万两。各种工具、材料、匠人的工钱、米粮、布匹、运费,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咱们小康村第一天入驻了数百人,第二天入驻了千余人,今天又可以再入驻一千人。不消十日,我能保证泉州城外再无流民。”
苏刚听了眼中精光闪动,泉州城外所有的流民都被安置好,这是大功一件,此事若是报上朝廷,不仅知府钟人凤受益,他这主理小康村的知事也有一份功劳。
李东升看到一切井然有序,心情也是大好,继续道:“这些窝棚只是暂时解决流民们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