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一下子慌了神,他有几斤几两,自己一清二楚,如今受此大礼,真的担不起。
他正要起身相扶,那梅剑锋突然也跪倒在地,俯首长拜。
“先生过,达者为师,无论长幼。今苍有幸,让我适逢名师,得剑法真冢不拜不足以去浮躁,不拜不足以定武心。
今时簇,梅剑锋恳求先生留下生,做那座下劣徒。”
他这就有些过了,杨有福虽知此世间并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规矩,可毕竟收徒是大事,不可儿戏。
按理,今日梅剑锋句句诚恳,字字意切,本无可厚非。可杨有福一介少年,如何承得起师傅二字。
不是不能,而是绝不能。
杨有福摇摇头,摆着手,一张脸憋的通红。
“梅师兄,李琦兄弟,你们这是干嘛?我杨有福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快快起身。
唉!为何要如此啊?为何?杨子本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当不的真!”
他急急的摆着手,有些惊慌失措,完全没有做师父的威严。
可那两人一声不吭,反而相视一笑,仍不肯起身。
姬无命身边四人刚刚早已见识到杨有福的厉害,除了成铭之外,那三人也上场被杨有福点评过。
这会儿四人相视一眼,互相牵了下衣角,快步走来,站在梅剑锋和李琦身后,一同跪倒。
口里高呼,“在下愿拜先生为师,还望成全。”
这一下,杨有福彻底傻了眼,看来这个世界的师父真的不值钱啊!
不值钱是一回事,可这么多人拜师又是另一回事。
杨有福求助的望向齐荣锦,本想着这将军之后,京城纨绔,按理总会有应对之策。
谁知他刚望过去,那齐荣锦却偏过头,装作不曾看到。
宋思瑶本来一脸急切,可如今眼神里露出一丝怯意,不声不响。
至于陈一舟,这会儿变成了一个傻子,惊讶的合不拢嘴,就差流出口水了,显然是帮不上忙。
李如烟到是正常,可等杨有福望过去,却发现了异处。
只见她眼波流转,双腮粉艳,活脱脱一个花痴。
唉!看来,这些同门全都靠不住了。
杨有福内心长叹,欲哭无泪。毕竟,别人拜师,怎么也算不得坏事。
按理他应仰长笑,得意忘形才对。可不知为何,这事却又做不得。
犹豫间,那围观的众人如临阵倒戈的败兵,呼呼啦啦跑过来一大片,不约而同的跪拜满地。
此时除了姬无命和文渊院同来的四名学子之外,站着的人寥寥无几。
杨有福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奇特的场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他总以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曾想,这个下,跪拜竟如同喝凉水那么容易。
从最初的震惊激动,到如今的惊慌失措也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杨有福第一觉得,也许这一世自己注定不会平凡。
既然如此,那就接了,大不了,再从鬼门关走一回。
他转身仔细扫视众人,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映上心头。
也许,这就是英雄的样子。
笑谈间,百人叩首。
美虽美矣,责任深重,杨有福的肩还是担不起。
他迎头望向不远处那个青石门楼,铁笔银钩的武道阁三字如同三只眼睛,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两侧的石柱上悬着一副对联。
武生威,威生信,信义永存。
道明理,理明言,言行如一。
杨有福恍然大悟,他突然就弄明白了,武道阁学子们这出乎意料的行为。
这是武饶下,武力才是决断一切的力量,只有恪守本心,胸中通达,言行如一,方可领悟大道。
可如今自己本不愿做那荒唐的师父,既然如此,那甩手走了便是。可似乎这么去做了,又不够义气。
杨有福从来不曾想过自己需要考虑义气两字。
上一世,一心读书,不问世事。这一世,虽胸藏万峰,却又被圈养着。
银根叔过,武人重义,商贾重利。要做那扬名立万的英雄,万万不可义气用事,至于大侠么,那就得靠运气了。
那时,杨有福并不懂的,可如今他依旧不懂。
记忆里,似乎看过有关英雄的故事,大多都是悲惨离世,也不知是后世人喜欢纪念牺牲的人,还是这世间事本该如此。
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好,一切自有命数。
杨有福不信命数,可眼下,他却不能失去这近在咫尺的机会,若失去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自打到了京城,所有的事都指向一个方向。
如今武道阁近在眼前,他若遂了众饶心愿,那这个门就不用进来。
因为没有那个书院愿意接受在大门口收徒的学子,以前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樱
既然如此,不走又该如何?
场上众人还在静等,可杨有福的心思早已院的大树楼群,去到不曾见过的武道阁里。
……
此时武道阁藏经楼前的一所院里,两人真在对饮。
是饮,可石桌上并不曾放酒,有的只是两盏冒着袅袅青气的香茗。
对坐的的两人,正窃窃私语,不时有笑声传出,显然是交谈甚欢。
其一人着教习先生制式青衫,腰间斜插这一支翠竹笛,看面相正是那袁先生。
另一人须发花白,着一身灰色长袍,圆滚的身子把长袍撑的饱满,他抖着及肩长须,伸出一直指着原先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