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一愣,担心自己?自己一个男人需要担心吗?
白衣女子慌张的摆着手,“我不是害怕,我是,哎!我……”
她一下子卡壳了,显得手足无措,脸上红晕更甚。
“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你全知道?”
杨有福背过身对着门外一声叹息。
“我,我……”
“你不用再说了,见你安好,那欠着的也算清了。可好?”
杨有福只觉得心中疼的厉害,似乎有一块在慢慢的剥脱。他有叹了一口气,然后收拢一下散着的长发,超门外走去。
身后寂静一片,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屋内回环。
“你,别走,行吗?我,我全告诉你。”
杨有福把踏在门槛上的脚退了回来。
“真的?”
“嗯,我不想再骗你了,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今后哪怕就是等死,也不再骗人。”
身后的声音有点悲凉,杨有福转过身,迟疑道。
“骗我?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他喊的太高,站在屋外的孟言儿也冲了进来。
“仙儿,你真的要说?你可想好了?”
她狠狠的剜了杨有福一眼,心疼的抚摸这白衣女子的肩头。
“这些年,可苦了你,眼看就要盼到头了,就这么放弃我真的不忍心。仙儿,这可是你的命啊!”
孟言儿突然失声痛哭,杨有福从来不曾见她如此悲伤过。他隐隐觉得,梅燕仙要说的事分比寻常,突然间,杨有福就不想再听了。
“梅先生,你不用再说了,见到你一切安好,我已放心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杨有福扭头朝外走去,他真的一刻也不愿停。
身后传来两女低声的哭啼,犹如两只猫儿纠缠一团撤不开的线团,让人分外煎熬。杨有福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仙儿,你,你不能这样!”
“阿秭你别拦我,就让我做一次真是的自己吧!”
突然间,两女发出刺耳的尖叫和怒吼。
杨有福不敢回头,他深知每一次回头都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以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杨有福你就是个懦夫,仙儿真是瞎了眼,瞧上你这么一个糊涂虫。”
孟言儿突然厉声高呼,杨有福不得不回头,只是敢看了一眼,他急忙闭上双目,又偏过头去。
因为,就在刚才一回头的一瞬,他看到梅燕仙褪去衣衫袒露着上身,一切女人的美好全都显露无疑,好比一块璞玉剥去了包裹的石衣。
这个变化来的太急、太猛烈,少年郎的脸上涨红如绛。
他想过无数个画面,唯独不曾想到会是如此。
回想起来,那白腻如玉的肌肤,那饱满圆融的弧线,还有那白皙悠长深不见底的沟壑全是少年人向往的美好。
可这一切全被两条沿胸至臂的黑线破坏殆尽,犹如美玉雕上惹眼的瑕疵,恰似美酒勾兑一滴浓墨。
杨有福不愿去想那女子的悲凉,更不敢在看这世间的绝望。
良久之后。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哭啼声总算止了下来。
一声怯怯的低呼把站着的少年郎再次唤醒。
“我,我就这么惹人生厌吗?”
杨有福心里猛地一跳,转身脱口道。
“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
他并不曾回答女子的问题,可听到这一句后,那女子破涕为笑,一张笑脸又一浅露羞涩。
“你,啊,你?!”
孟言儿长叹一声,走出门去,这一次她一言不发,甚至连那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
等到屋内只余二人,梅燕仙仿佛有了莫大的勇气,小心的凑了过来。
她拉着杨有福的一角,小心翼翼的轻摇,凝望着门外的翠竹,幽幽的说道。
“你相信命数吗?不管你信不信,自从那年遇上你之后,我信了。”
她摸索着从怀里摸出一物,在杨有福眼前扬了扬。
“这个你还记的?”
拿在她手里的是一个巴掌长的木剑,常年的摩挲让木剑上的木纹颜色深重,更添了一丝古朴。
可无论怎么看,这把木剑都像是一把粗制烂糙的玩具,毕竟那些深浅不一的刀痕无论如何也磨不平。
杨有福一愣,好多年前他似乎做过这么一把剑,可惜很快就被他抛弃了,不曾想,竟然会有人藏着似若珍宝。
他挠挠头,发出一声自嘲的浅笑。
“这东西,你还藏着做啥?”
“这可是你送我的。”梅燕仙盯着手中木剑,眼神里全是柔情。
“那就没啥用啊!”
“难道,你也忘了?”梅燕仙轻轻摩挲着木剑,眼神里的光渐渐弱了好多。
“也好,忘了就好,就好啊!”
“……”
她突然的变化,让杨有福一头雾水,急急的追问。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梅燕仙摇摇头,一声不吭,可看情形人却如同失了魂,这让杨有福有些慌乱了。
“我是给你吃的,可这么多年,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穿越真是太坑,竟然让他成了一个脑震荡后遗症的傻子。
他痛苦的捶了捶脑袋,有一丝久远的记忆泛上心头。
“上次,你说了同样的话,我似乎有些印象,因为那女孩子偷了我的木剑,还对着我喊了一句,她就是你啊?”
本来木讷的女子突然间焕发生机,眼神里泛起一阵光亮,让整个人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