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冷轻言大喜。
他振振衣袖,又恢复了冰冰冷冷的样子。
那飞驰而来的两人,距丈余处翻身下马,哭丧着脸,倒头就拜。
“大……人。”
“嗯。”
“小的没能把事情办好。”白面书生不敢抬头,黑脸壮汉紧紧跪在身后。
“唉!走吧!”
“可那件事怎么办?”
“回去再说。走!”
冷轻言扭头就走,两人爬起身,远远的跟在身后。
……
白府内院角落里的一栋小楼里,此时不时有笑声传来,让寂静冷清的白府多了些生机。
白玉鸣、杨有福、吴二和李根宝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的饭菜早已所剩无多,连开了的酒也有好几坛。
“白爷,你明日可是要去书院吗?”
李根宝喝了一盅酒,笑眯眯的问。
“去啊,明日再不去,先生会揭了我的皮。”白玉鸣自顾自的倒了一盅酒。
“可你这熊猫眼,怎么办?”
杨有福涨红着脸,指着白玉鸣的一对青眼圈,笑了。
“能怎么办,你说这李少逸,说得好好的,今个竟然不来。嗯,真不是个东西。”
白玉鸣挥舞着胳膊,有些气恼。
“你现在才知道,他啊,杀熟,就是你傻啊,所以,嘿嘿。”
杨有福自饮一盅,笑的有些猥琐。
“二弟,你是不知道啊,上次就因蓝姑娘的事,他坑我好多钱,还以为我不知道,嘿嘿,我心里明镜似的。”
“怎么,你也知道?”
杨有福吃了一惊。
“二弟,你不知道啊,那家伙喜欢梅燕仙,一心想要给人家赎身,你说我能不帮么?
如今倒好,梅燕仙竟然被强人掠走了,你说这如何是好啊?”
白玉鸣显然是喝多了,站都站不稳。
“这你也知道?”
“嘿嘿,你以为?”白玉鸣又喝了一盅。
“这下可好,小李子找不到知心人,你说说他该有多急啊?”
他朝着杨有福挤眉弄眼,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我就说,青楼的当不得真,他还不信,这下,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为力了。”
“嗯,白哥说的是,这次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这事谁都不怪,要怪就怪老天。
有情人,事难成,自古依然。”
白玉鸣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猛地挥了挥手,似乎在做一个定论。
杨有福犹豫良久,一些话,他终究没能说出口。
人是他杀的,那罪就让自己一个人背吧!
他又端起一盅,一饮而尽。
李根宝凑了过来。
“杨兄弟,那日听说了你的事,真是少年英雄,李某佩服得紧,要不要来白虎卫耍一耍?”
“去、去、去,李哥你就知道拉人去白虎卫。也不看看二弟如今是书院的学子么,要当兵那也是几年后的事。”
“呵呵,我这不是提前打个招呼吗?杨兄弟名声在外,要不早点打招呼,还不被别人抢了去。”
李根宝和杨有福又碰了一杯,呵呵一笑。
“吴二,去看看院外有人没有?我和二弟商量个事。”
吴二闻声出门。
看着吴二走远了,白玉鸣正襟危坐,揉了揉脑袋,摸出扇子摇了摇。
“二弟,我听说,那些人全死了,是不是你?”
“莫怕,这里没有外人,吴二就是个大嘴巴,搁不住事,你说说看,也好让兄弟给你想想办法。”
“就是啊,杨兄弟,这事听说牵扯到宫里,弄不好,会出大乱子。”李根宝压低了声音。
‘原来醉的人只有自己一人啊。’
杨有福自顾自的饮了一盅,点点头,又摇摇头,就是不开口。
“二弟,你倒是说句话啊?”白玉鸣二人有些着急。
“白哥,这事你莫问,可好?”
杨有福定下心来,这一次,他不想说。
他今日来,本来是想问问那些人的身份,可如今他不想再问了。
“二弟,这是京城,不是一线天,也不是杨乃寨,有些事,不是一把剑能解决的。唉!你让我怎么给你说?”
白玉鸣长叹一声,一脸严肃,就连说出的话也和银根叔有得一拼。
“就是啊!杨兄弟,这里是京城,咱有的是办法,那些舞刀弄枪的危险事,咱找人去,你说是不是?”
李根宝语重心长,连端着的酒也放下了。
两人转过头,盯着杨有福,眼也不眨一下。
杨有福心内一暖,差点脱口而出,可一看到白玉鸣那一双青眼圈,又忍住了。
“呵呵,看你俩说的,这理我懂,要真是我,那不是早说了吗?其实,我也好奇这个人是谁?”
杨有福轻声满语,白玉鸣与李根宝相视一眼,脸上越来越柔和。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来,咱喝酒。”
李根宝又端起一盅,白玉鸣却沉声道。
“慢着,二弟你是不是骗我,刚才吴二明明说道你追了过去?”
“我是追了过去,可走叉岔路了。”杨有福面露愧色。
“不对,不对?”白玉鸣收了扇子,做思虑状。
“哪里又不对了?”
“哪里早被白虎卫围的飞鸟难逃你怎么出来的?”
“说出来,你都不信,我走到一个死胡同,然后看到墙上一个小洞,以为那伙人从哪里钻了出去,于是……”
“奥,难不成,你钻了狗洞。”
白玉鸣拍了拍脑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