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苏护夫妇两抵达朝歌,顾潇然亲自在王城脚下迎接。
想来,他们分别已有近两年光景了,再次谋面,夫妻二人言谈举止中比以往客套了许多,俨然没有了从前那股子父母子女间应有的亲昵与慈爱。
顾潇然只愿将这种下意识的生疏感想象成他们对她如今身份的忌惮,毕竟她现今贵为国母,即便是至亲,在这王权至上的时代仍旧难免令他们夫妻二人有所顾忌。
然而,她却无法只单单如此考虑,他们今日的到来太过仓促,对她来说更是有点措手不及,但他们定是有备而来的。
毕竟杜婠这个对手不容小觑!
顾潇然搀扶着苏氏上了步撵,不多时便来到寿仙宫。
天色渐暗时帝辛在显庆殿中设宴招待了苏护,苏氏独自一人留在首先宫内与顾潇然倾诉者别离之苦。
顾潇然不忍见一大把年纪的苏氏抽泣,笑着说道:“母亲,妲己这就带您去渐渐外孙女。”
不多时两人来到寝宫,顾潇然吩咐蓝漓与司琴退下,她与苏氏走进寝宫内。
苏氏看着婴儿床上的两个幸伙儿不禁喜极而泣:“不枉你受了这么些苦,如今总算是苦臼来了。”
说着,苏氏再次落下泪来。
“女儿不孝,让父母挂心了。”顾潇然抿抿唇,忍不住想到了现代的家人,想必他们定是也在忧心着她的安危吧,思于此,她眼睛也湿润了。
苏氏抱起子寒逗弄了一会儿,谁是子寒却尿了她衣襟上一片湿。
顾潇然一惊:“母亲,快把他给我,您身上都脏了!”
说着,顾潇然赶忙把子寒接过来放在小床上,正要着手帮子寒换尿布时苏氏却拦下了她:“妲己,还是我来吧,这可是我大胖外孙,衣裳脏了算什么,被他尿湿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再说,我做这些可比你在行。”
听苏氏如此一说,顾潇然也就不再推辞,毕竟她现在还是苏氏的女儿,不该把她当外人的。
苏氏说完,便拿起一侧的尿布帮子寒换着,当看到子寒的衣服上绣着两只三足玄鸟,绣工十分精细:“衣裳真好看,可是女儿亲自做的?”
“绣工不好,母亲别见笑。”顾潇然的针线活虽不及杜婠,可也如火纯清了,她还在暗幸这一点,不然一准儿被苏氏发现破绽。
苏氏笑着点点头,说道:“儿女穿着母亲做的衣裳是福,你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尊贵而养尊处优,这一点母亲深感欣慰。”
顾潇然淡笑了下,看到苏氏的衣襟上还印着一大片尿印子,连忙说道:“母亲,您的衣裳都脏了,我叫蓝漓帮您去拿衣裳。”
“也好。”
苏氏换完了衣裳后天色已经大黑,顾潇然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住处,可她却说:“妲己,不知道你父亲会与陛下聊到什么时候,你我母女两已有近两年没见了,今日可否和我一起住,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顾潇然微笑了下,说道:“女儿求之不得。”
夜晚,母女俩聊到很晚,无非就是一些思念之情,时至午夜,顾潇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深夜,顾潇然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惊醒,当她睁开眼时,苏氏正满脸泪水的掐着她的脖颈,她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氏:“母……母亲……”
她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苏氏却流着泪说:“我不是你母亲,我的妲己已经不在了……”
苏氏哭着,用力捏紧她的脖颈。
顾潇然被狠狠的掐着脖子,她试图拉开苏氏的手,好不容易再次开口:“母亲……我……我是妲己啊……母亲……”
“你不是妲己,妲己总是把玄鸟绣成二足,她说那样才像一只正常的鸟……”
顾潇然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完全可以理解苏氏现在的心理感受,她对她充满了同情。
苏氏一双泪眼注视着顾潇然,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庞,再次说道:“我的妲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又占了她的身子?我一生向善,从没做过亏心事,你为何要找上我的女儿,你若是想杀就杀我,何苦害了我的女儿!”
说着,苏氏的充满心痛的眼神渐渐变得狰狞很辣,还蕴藏着满满的憎恶!
然而在她再次用力掐姿潇然的时候,寝宫的门子被人开启,苏氏的身体被巨大的外力带向一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
“苏氏,妲己贵为国母,她的命由孤来支配,你休想动孤的女人一根指头,否则你们通通都要陪葬!”
帝辛怒不可遏的声音响彻在寝宫内,室内的两个女人均是一怔!
顾潇然没有想到帝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捂着发疼的脖颈下了床。
帝辛的话有些过激了,她知道他是在担忧她的安危,但他没有想到苏氏在觉得自己痛失爱女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凄楚悲恸。
顾潇然来到苏氏跟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母亲,不管您是否相信,妲己依然是你和父亲的女儿,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您若单单只是因为一个三足玄鸟就断定我并非你所出未免太草率了。我不知道您和父亲为何突然来到朝歌,但您宁愿去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么?”
听到顾潇然的一席话,苏氏眼睑微颤,眼中的泪水决堤一般流下来,抱姿潇然就是一阵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被顾潇然搀扶着坐在了案几前,娓娓道来说:“我和你父亲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