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当蓝漓气喘吁吁地跑进寿仙宫时,顾潇然不禁鹏了眉头,在她印象里蓝漓已经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惊一乍了,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惊诧的?
“怎么,你这刚出去就一脸惊慌的跑回来,我还以为你遇见鬼了呢。”顾潇然揶揄道。
“何……何止是鬼……简直比鬼还可怕!我看见……”还没说完,她便再次喘了口气。
顾潇然见她气息不匀,掩嘴轻笑说:“你这丫头待会儿再说,瞧把你给累的!”
“不……不能待会儿说,待会儿就……晚了!”蓝漓使劲儿抚了抚胸口,气息终于缓缓稳了下来,她赶忙说道,“是陛下,我看到陛下朝寿仙宫走来了!”
原本过了晚膳的时辰却仍旧不见庖屋送来肴馔,蓝漓便想着去庖屋催一催,没成想一出门便见到了帝辛朝这边走过来。
要说帝辛是平时那般样子蓝漓也不会如此大惊兄,可她偏偏见着帝辛手里拿着食盒,身后边儿跟着奉御官还有一个庖屋的应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儿走来。
哪有一国之君亲自拿着食盒的?
那画面简直把蓝漓惊得不轻!
她这才一鼓作气跑回来,因为跑得急,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听到蓝漓如此一说,顾潇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笑说道:“陛下来不是很正常么,你干嘛如此大惊兄的?”
蓝漓正要开口解释,房门却突然被开启,当身穿一袭华服又拿着食盒的帝辛走进屋时,看着他这副模样,顾潇然也是一惊!
这男人没问题吧!
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究竟是又在闹哪出?
顾潇然的惊诧仅是一瞬,便也看见帝辛那双深谙的鹰眸里溢着一丝丝得意的神色,仿佛他做了一件值得她夸耀的事情一般。
顾潇然自然不准备买他的账,前几天被他气得半死,她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她眼中的惊诧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然的神色。
她缓缓起身,淡淡的笑了笑说:“陛下来此怎的没有命人提前知会一声?若是早知道陛下会来,臣妾一早就去外面候着了。”
帝辛眉头一紧,完全没有料到顾潇然会是这般的客气,本以为他提着食盒来此她定是惊诧不已,然后赶忙接过食盒问他缘由。
而他将所有缘由一五一十说与她听之后,她定是会感动不已,涕泪横流,最终钻进他怀里尽显她小女人温婉柔情的一面……
可眼前的一切似乎全部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帝辛很快抛开思绪,面前的顾潇然淡气,却偏偏多了一丝疏离,仿佛在有意与他拉开距离,他想要与之亲近似乎都已经不大可能了。
“漓儿,去把陛下手里的食盒接下来,陛下一路提着食盒来此定是累了。”顾潇然淡然的吩咐蓝漓。
显然,蓝漓也没有料到顾潇然会是这样的反映,险些没有回过神来,她赶忙上前接下帝辛手里的食盒,放到案几上,又将里面的肴馔一样一样拿出来工整地摆放好。
做完这些,蓝漓顿感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甚至是让她觉得压抑,便也不敢多做逗留,赶忙欠身说道:“陛下、娘娘请慢用,奴婢告退。”
说完,蓝漓便逃难似地出了房间,心底却止不住的琢磨着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怎么前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哎!这男女间的事情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帝辛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被顾潇然的漠然给降了温,他站在门边竟有些进退维艰。
可他断不敢忘了来此的初衷,上前一步道:“阿然……”
他伸出的手正欲抓住她置于身前的手时,她却蓦然转身走向案几,垂眸看了眼那些香喷喷的肴馔。
尔后回眸看他,脸上溢着绝美的笑意,说道:“臣妾何德何能,竟然能劳烦陛下亲自送肴馔过来,陛下如此厚爱臣妾,真让臣妾受宠若惊了。”
帝辛知道前几日自己做的不对,她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便不愿与她斤斤计较,他上前几步,来到案几前说道:“尝尝口味如何?”
“陛下请坐。”顾潇然道。
见帝辛落座,顾潇然才缓缓坐下。
她今晚的行为举止自是恭敬有礼,宫中嫔妃该有的礼数一样也没有少,端的帝辛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这样的顾潇然分明与他认识的那个阿然有着云泥之别,最大的毛病就是丝毫挑不出毛病,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顾潇然看着面前的肴馔之间摆放着整整四碗汤羹,每一碗都不同,卖相还算不错。
她见帝辛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便缓缓拿起汤匙,在其中一碗汤羹中轻轻舀了一匙,吹凉后送进自己的口中。
这味道……
顾潇然面色没有变,也没有任何欣喜,更加没有对这汤大加赞赏然后问这汤是出自谁的手。
她过于平静的表情让帝辛有些许失望。
“好喝么?”帝辛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样子仿佛是一个极力等待被人称赞的孩子。
顾潇然给了他一个外交式的笑容:“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显然帝辛不太满意这样的评价,他一直深信,他应该得到更好更高的评价!
“嗯。”顾潇然轻轻应了一声。
帝辛丝毫不死心,又指着另外一碗说道:“尝尝这一碗,这碗汤是温补奇方,专治身体寒凉的顽疾,多喝一些。”
顾潇然吁了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