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一双醉眼冷凝着禹易,说出的话无比绝情。
禹易顿觉胸口像是被利刃刺穿,心里的疼比背上传来的痛感更加强烈。
她眼尾的泪痕还未干涸,呆愣愣的看着姬发,或许,无论她为他做多少事情,为他付出多少,他却从来不会领情,因为在他的眼里,她就仅仅是这样一个择木而栖的女人。
“为何……不说话?”姬发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依旧有些许吐字不清。
禹易沉浸在悲痛的心情当中,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他,她更也不想告诉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懂过。
见她不语,姬发冷嗤一声,他道:“默认了?你的真心……原来仅是如此么?”
禹易一怔,却见姬发的脸霎时压了下来,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一并袭来,薄软的唇瓣倏然附上她的唇,她惊呆了,忘记了任何的回应,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任他欲与欲求。
他粗重的喘着气,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近乎狂乱的吻着她,激烈的吻让她嘴唇发疼,她却从来不会拒绝这个男人的一切要求,哪怕她此刻并不快乐。
大掌落在她膝盖,隔着布料一寸寸向上游走,探入她衣服下摆时,她的身体蓦然一僵。
“嘁,哈哈哈……”
禹易正沉浸在他给予的并不温柔的吻与爱抚中,他却突然停下动作,一声讥诮的轻嗤过后开始张狂的笑着,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轻视。
禹易深深鹏了眉头,却听那道冰冷的声音充满讥讽的说道:“你是不是……很期待我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
“什么?”禹易被他的问题问蒙了。
姬发不以为然的又道:“先是我……再是赢焱……下一个会是谁?或许,你也会爱上帝辛吧?那样的权倾天下的男人是不是最吸引你?”
强烈的羞辱感一瞬间涌上禹易的心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过分的话来。
姬发完全忽视掉禹易的表情变化,他舔了舔性感的嘴唇,又说道:“像你这种女人,一两个男人肯定不够,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跟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与面颊上剧烈的疼痛打断了姬发的话,泪水在那一巴掌落下时决堤般涌出来,禹易看着自己的手,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动手打了姬发,还是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她仅仅愣了一下,便用力推开烂醉的姬发,起身冲向门边,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地冲出了房间。
“禹易秀?”
禹易蓦然顿着步,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悲愤,对家丁说道:“去看看二公子吧,他的手受伤了。”
说完,不等家丁再说什么,她便一股脑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力的关上门,倚靠在门边久久都无法回神,俨然忘了她自己也在伤着。
翌日,李常村。
这里是沫河支流以西,虽属殷商国土,却没有在护城河之内,与鹰狗城隔着一条湍急的淇河主干道。
虽说这里与东夷还有段距离,可听说东夷已经发兵殷商,难免连累这附近村落的人们都心里惶惶的。
殷府。
殷破败回到家中时,见丫鬟从客房出来,连忙问道:“那姑娘醒了么?”
丫鬟摇摇头,恭声回道:“回公子,还没有。”
“巫医怎么说?”殷破败问道。
“巫医号了脉,应该是受到惊吓所以这会儿才没醒。”丫鬟答道。
“嗯,随我去瞧瞧。”
“公子跟我来。”
走进房间,殷破败站在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女子,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脸上的污垢也已经洗掉,虽未睁开眼,却仍旧能看出她天生丽质的容颜,只是一双粉腮已经瘦的塌了下去,使人心生怜惜。
“她怎么这样瘦?”殷破败看向丫鬟,救她回来时他还没有仔细瞧瞧她,这会儿着实被她如柴的样子惊了一下。
丫鬟点点头,说道:“奴婢也觉着这位姑娘瘦的吓人,可这会儿她昏睡不起,做好的汤也喂不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殷破败深深凝了下眉头,他也有些为难了。
许是床上的人听到了主仆俩的谈话,她微微蹙了下眉头,站在传遍的二人突然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血……血……”
顾潇然声若游丝穿针,微弱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不见,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亲手杀死那名士卒的画面,她虽没多少体力,却还在拼命的摇着头,仿佛在极力的将那恐怖的画面驱赶出自己的大脑一般,神情里尽是惊恐。
殷破败见她有了直觉,赶忙吩咐丫鬟道:“去,请巫医来,对了,再去庖屋熬上一碗浓汤,她现在需要好好补补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丫鬟走后,殷破败静静的看着床上浑浑噩噩的女子,他没见的褶皱越发深邃了。
现在殷商与东夷开战在即,而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东夷人,他是担心自己救了不该救之人的。
可他想到两日前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双手沾满了血,就连衣服和脸上也溅了数滴血渍,或许她是从东夷兵手中逃脱的战俘?
他暗自琢磨着顾潇然的身份,只见床上的女子再次面露惊恐。
“血……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殷破败来到跟前,她发干的嘴唇再次张合:“水……”
殷破败吁了口气,他来到案几前斟了一杯清水,将顾潇然扶起,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