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当家主母,在外面把定远侯府的脸面亲手扔在地上给平王踩。
老夫人气得嘴皮子都在哆嗦,她拍着桌子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太太脊背发寒,今儿她在醉凌楼的包厢里跟平王殿下见面,两人正商议着侯府先把苏锦绣许给他,到时候与锦桐同一天出嫁,来一出狸猫换太子把两个新娘子调换了,到时候即便是圣旨赐婚,但只要圆了房,皇上和静王府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就是死几个做错事的下人罢了。
这样一个三全其美的计谋,即全了苏锦绣的心愿,也让平王殿下抱得美人归,平阳侯府也能得救。
本来她和平王殿下商议得好好的,谁想到静王世子居然会突然闯进来。
她在醉凌楼被静王世子当场捉包,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囫囵过去。
大太太抬起头,便见到侯爷冰冷的脸色,眸底别说是失望,更多的还是厌恶和嫌弃。
大太太为了娘家,要卖的是他的女儿!
是他和云烟唯一的孩子!
还是在云烟死忌的这一天!
大太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侯爷,即便侯爷从不爱她,但起码他们还能做到相敬如宾,平常,侯爷还是会尊重她这个当家夫人的,然而这会儿......
看着侯爷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大太太只觉得心底凉飕飕的,仿佛是被人塞进了一块冰,冻得她呼吸都不顺畅。
云袖下的拳头紧了紧,大太太咬牙道:“我是去见了平王殿下,但你们又知不知道,平阳侯府之所以会落败,我父亲和我大哥之所以会进刑部大牢,全都是拜静王世子所赐,是他弹劾了我父亲和大哥,平阳侯府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这些事,都是今儿平王楚翌亲口告诉她的。
大太太伸手指着首座上的萧珩,一脸恨意。
就是他,毁了她的娘家。
大太太没有正面回答老夫人的问话,而是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企图混淆视听。
很成功。
大太太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都是一脸震惊。
老夫人面露惊色,带着些许拘谨问萧珩,“当真是静王世子弹劾了平阳侯?”
静王世子萧珩端茶轻啜,也不掩饰,很坦荡地承认了。
“确实是本世子”
那一脸毫不愧疚的模样,看得大太太手心痒痒,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
苏锦绣睁大了一双美目,不敢置信。
居然是静王世子?!
害了她的外祖父和舅舅的人,居然是静王世子?!
是静王世子,害得她娘和平阳侯府变成今日的惨状。
手里的绣帕无声地掉落在地上,苏锦绣眼眶通红。
一双赤红的眸子,充满了委屈之色望向萧珩。
为什么?
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
一滴泪珠从苏锦绣的眼角滑落。
锦桐冷冷一笑,讽刺道:“就算是静王世子弹劾的又如何?那也要先问问平阳侯府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侯爷眉头一皱,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向大太太。
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
大太太咬紧了后槽牙,她不知道静王世子为什么会突然弹劾平阳侯府,但是如果按时间推算的话,她大概也猜得出来。
老夫人看向锦桐,有些头疼地问道:“平阳侯府做了些什么事?”
这得是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啊。
锦桐敛了眉头,冷笑道:“母亲之前请大夫进府给府里的每个人都请了平安脉,那次,药房给我的补身药里就被加入了致幻药,等我喝过后开始做恶梦出现幻觉,三妹妹就怂恿祖母让我去灵光寺求平安符,那天,我被人用热奶茶泼了一身,回马车里换衣裳,结果马被人射了毒针发狂,若不是静王世子救下了我,我当时就连人带马车撞上了山壁摔死了。这件事爹爹一直在查,却查不到当日的下手之人,可是爹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平阳侯世子和平阳侯府二姑娘柳诗雨做的!”
“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平阳候世子和平阳侯府二姑娘,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对我下手,除了母亲。”
“先是给我下药,诱惑我去灵光寺,再在马车上动手要我的命,若不是静王世子,我当时就死了,那次,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毁了容,静王世子是替我气不过,才会对平阳侯府出手,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暗中下手,而是找到罪证,光明正大地弹劾平阳侯府”
“母亲口口声声说是静王世子害了平阳侯府,若是平阳侯府行得正站得直,又何惧静王世子的弹劾!”
清凌凌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犹如空谷黄鹂,清脆悦耳,但说出来的话,却震惊得屋子里的众人完全回不过神来。
平阳侯府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垮掉的?
侯爷惊站起来,手搭在桌子上,却不小心把桌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茶盏碎裂的哐当声格外刺耳,听得大太太头皮一麻,浑身犹如堕入冰窖。
此时此刻,侯爷那张脸已经完全黑得泛光了,压抑着怒气,侯爷咬牙问道:“桐儿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太太身子微抖,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还未开口,锦桐清冷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是与不是,爹爹派苏总管去平阳侯府问清楚就是了,我相信这种时候,平阳侯府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大太太咬紧后槽牙,目光恶毒地看着锦桐。
如果眼神是刀,这会儿锦桐早就已经千疮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