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嘴角微弧,看着苏锦澜道:“四妹妹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当日在飞鹤院,老夫人在见你之前,大太太是不是就在那里”
苏锦澜看着锦桐的目光依旧带着恨意,“我早就查明了,当日,大太太确实在飞鹤院,但却是大姐姐院子里的墨菊去了一趟飞鹤院之后,祖母才会把我叫去飞鹤院的”
锦桐笑道:“四妹妹肯定那日墨菊在屋子里吗?”
苏锦澜嗓子一噎,不过很快就道:“墨菊不在屋子里,但大姐姐可以事后告诉她,在让她去跟祖母告状,这样就能消除我的疑虑”
锦桐扭眉望着她,“四妹妹,这真的是你吗?难道你想不到,就算我要消除你的疑虑,我找别的丫鬟总比找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去告状要好吧,我为什么非要挑墨菊去?这么瓜田李下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苏锦澜拧眉看着锦桐,眸中的恨意并没有褪去,依旧不相信锦桐的话。
锦桐耸耸肩,道:“我知道四妹妹很难相信我,既然这件事说不清楚,那咱们就说说流言的事,流言刚起就被祖母压下了,四妹妹还没有去查明究竟是谁传的吧?四妹妹可以去查查看,我想四妹妹先从大太太身边的人查起,效果会事半功倍”
苏锦澜就这么望着锦桐,眸底布满了阴霾,她确实还未去查流言的事,流言刚起,并且这件事也只有锦桐知道,她本来就认为这是锦桐做的,所以也没有去查的必要。
锦桐端起茶盏,“哦,对了,再告诉四妹妹一件事,墨菊之所以会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是因为她躲在外面偷听,她偷听完,立刻就去告诉给了大太太听,也不怕四妹妹笑话我,我的贴身丫鬟,偷听我的墙角,还去告诉给了大太太,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想必四妹妹这么聪慧,肯定能想明白吧”
“在这里,我可以给四妹妹一句明话,从告状到流言,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大太太的手段,咱们都领教过,四妹妹去好好查探清楚吧,不要被人挑拨离间蒙蔽了双眼,今儿紫儿和冬儿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再顾及四妹妹是被人蒙骗不出手了,别到时候咱们俩斗了个你死我活,结果却叫大太太坐收了渔翁之利”
苏锦澜紧紧地望着锦桐,锦桐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水,毫无心虚。
苏锦澜就这么望着锦桐半响,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又瞥过头望着锦桐道:“这两件事,我会再去查,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大姐姐,这些事与大姐姐无关最好,若最后事实真的是大姐姐做的,那大姐姐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多年的姐妹之情了”
锦桐坦荡地勾唇一笑,“琥珀,送客”
琥珀撅了噘嘴,明显不愿意送苏锦澜出去。
锦桐嗔了她一眼,眸底带了威胁,嗯,威胁琥珀不听话就没午饭吃。
用吃来威胁琥珀,最管用了,琥珀瞪大了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送苏锦澜了。
等到屋子里没了人,萧珩才从房梁上跳下来,锦桐将刚刚琥珀准备给苏锦澜的茶水推给了他,问道:“平阳侯府的事很难查吗?”
大太太最近是太闲了啊,一再地算计她,不给她找些事烦烦,她只怕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算计自己吧。
萧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过这次搜查发现了一些意外之喜,需要再多些时间去查证”
锦桐扒拉下他的大手,听得眸光一亮,问道:“是什么意外之喜?”
锦桐的一双眼睛,亮如星辰,仿佛将整片星空都装进了那双秋水似的瞳眸中,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清晰地倒影着萧珩的脸庞。
萧珩看得勾唇一笑,道:“本想查平阳侯府贪墨一事,没想到......”
说到一半,萧珩就不说了,锦桐心里跟猫挠了似的,她朝萧珩呲牙,“没想到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最讨人厌了,消遣她好玩么。
见锦桐有些着急上火,萧珩心情很好,他好像特别喜欢看到她的每一个不同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有一种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珩轻点锦桐的琼鼻,卖了一个关子。
芙蓉院
从听梅院回来,苏锦澜就派了心腹丫鬟紫娟出去打听谣言的事,一等再等,直到夜幕降临,倦鸟归巢,紫娟才回来。
彼时苏锦澜正在用晚膳,见到紫娟进屋,她连忙问道:“如何?”
紫娟一脸气愤,一张清秀的小脸因为生气而红扑扑的,“一切如大姑娘所说,所有事情都是大太太弄出来的,流言是从花房的一个丫鬟口中开始传出来的,那丫鬟跟栖霞院的一个三等小丫鬟是同乡,两人一直走得很近,还有奴婢再去了一趟飞鹤院,飞鹤院的丫鬟说那天大太太一直都在,墨菊去到飞鹤院并没有见到老夫人,而是去见大太太的”
苏锦澜脸色一冷,重重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眸底晦暗莫名。
侯府要给苏锦澜一个嫡出的身份,苏锦澜将注意打到曲云烟的头上来,被锦桐一口回绝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是绝对不可能再记在曲云烟的名下了。
但东宣侯府要苏锦澜有嫡出的身份才愿意给出平妻之位,大太太即便不愿意,在老夫人的施压下,也只能答应让苏锦澜记在她的名下。
不过,逼迫大太太做事,大太太心里肯定恼怒,到时候苏锦澜和秋姨娘会如何,谁也不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