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透明的螺旋楼梯很长,跟在华老的身后苏黎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到达终点,一面银白色墙壁。他见到华老再次将手掌贴上去,金色的光芒闪烁,那面墙壁便像是万花筒一样自动卷开,露出后面的一条走廊。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走廊,普通长,普通宽,普通高,完全没有任何特色,光线也不是很明亮,就像是老旧屋的一条前廊,尽头的那道木门,便是通往主饶客厅。
华老脸上的平静神情,被敬畏所取代,他望着那道木门却并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回过身来向苏黎微微鞠了一躬:“苏黎先生,主上在那道门后等您,剩下的路需要您自己走了。”
“谢谢。”
望一眼走廊尽头那扇普通至极的木门,苏黎向华老轻点一下头,迈步向前走去。
这条走廊很短,不过短短三十步便已是终点,在那道木门前停下脚步后,苏黎回头望了一眼,这时华老已经离去,光线不算明亮的走廊中,就只剩下他这道唯一的身影。
苏黎放在上衣口袋中的双手,不由紧紧握起来,目光回到眼前的木门上,他长吸一口气,做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后,伸手推开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借着走廊微弱的余光苏黎可视范围最多只有两米,目光所及只有一片空荡,当他的双脚跨过门框后,那道木门更是自动关闭。
瞬间,唯一的视线被剥夺,苏黎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心跳速度,更是在这一刻疯狂飙升,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
来或许有些奇怪,对人类以及所有生物而言,害怕与恐惧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当你对某人或者某种力量感到恐惧与害怕时,也证明着这个人或者这种力量是你可以了解到、可能触及到的。
换而言之,便是这个人或者这种力量是你可以战胜的,尽管有着遥遥无望的距离,但这个很的几率确实存在。
正因此,我们才会害怕,因为我们知道。
害怕与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所当然的麻木,就像此时此刻独自身处黑暗中的苏黎。
这里是央都的圣谕塔,他即将要见到的是站在这座大陆权力体体制最巅峰的那个人,这个人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不会有任何意外,即便是那从来不靠谱的王之权能也保不住。
这是苏黎理所当然的心理准备。
如果耀金之王想要他的命,他不可能活到现在;既然他现在能站在这里,那么目前他便是安全的,所以他不害怕,只是紧张。
苏黎尽最大的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让自己的心跳渐渐慢下来,耐心在黑暗中等待,他这样的人物要面见站在这座大陆权力最巅峰位置的那位耀金之王,在黑暗中等待并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苏黎在黑暗中足足等待了大概有十多秒,周围更是静的像时间停止了一般,这让他的听觉更加敏感,因幢再过几秒后一道不算很亮的嗓音响起时,他整个身体都是不由一抖。
“我们终于正式见面了,苏黎。”
那道声音并不洪亮,给人一种很年轻的感觉,当声音落下时苏黎的眼前便有着明亮的金色光芒亮起,让他不由咪起了眼睛,等片刻后他的眼睛有所适应,在明亮金芒的照耀下,周围的环境也正式映入眼郑
只见这里是一间极大的房间,感觉上应该与之前的大厅一样占了圣谕塔的一整层,头顶是圆形的穹顶,不知是雕刻还是绘画,覆满各种苏黎看不懂的色彩画,而远处四周的墙壁则像是一块一块的玻璃搭建而成,地面也是同样,连接在一起呈现出奇特的黑色,似透明,却又完全不同。
对这个房间,苏黎心中的第一感觉是奇妙,再然后是空荡。
因为这面积应该是占了一整层塔空间的房间,地面上几乎没有摆任何物品,甚至都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在这房间地面上的凸起,除了站着的苏黎外,便是房间的正中央。
远远望过去,那里有一张矮长桌,桌前还坐在一人。
由于距离与角度的关系,苏黎看不清那人相貌,而在他愣在原地的时候,刚才的嗓音也再次响起。
“过来坐吧,与我喝杯茶。”
明明隔着一大段距离,但那声音却像是在耳边响起,其中含着的语气也很和善,可苏黎紧绷着的心弦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一丝,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房间的中央走去。
当他来到桌前时,见到是一道即便盘坐于地面却依旧笔挺修长的身影,那是一名身着白色休闲服的男子。
此时,男子正在低头沏茶,当几秒后他将黑色的茶壶放到桌面上抬起头来时,苏黎见到的是一张儒雅清秀的脸庞,而且也很年轻,看起来应该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
“请坐吧。”男子冲苏黎微微一笑,拿起木夹从竹盘中夹出两只黑色的陶杯,轻轻放到自己身前。
“听你也自己泡过茶,沏茶,最重要的心静以及耐心。”男子着,目光重新落回到坐下的苏黎身上,“今算是我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司,现任的耀金之王。”
“您......您好。”苏黎有些结巴,也急忙做了个自我介绍,“苏黎......王立学院一年级学生。”
而当完,苏黎却像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耀金之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