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师兄什么时候能出来?”。陆嫣儿急不可耐地问道,她一会睁大眼睛,眼神中流露无限遐想与希望,一会儿又皱紧眉头,垂头丧气。
王奕柏摇摇头,表现得有一些束手无策。
“这件事,父皇会处置,我也插手不了”。
听他这样回答,陆嫣儿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晴天霹雳般的忧色即刻爬上脸颊。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楚立在公堂之上,即使听到了那样的判决,他依旧可以表现得那么轻松,如今愁眉不展的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衙役将楚立带回牢房,然后又解开了他的手铐脚铐。
“这是干嘛?”。楚立问道。
一名衙役手上拿着拷链,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立,略表同情地说道:“好好待着吧”。
楚立被关到了一处单独的地牢,地牢自然是在地底下,这里面的牢房分成左右两排,中间隔着一条大约一丈宽的过道。
过道尽头是刑讯的地方,这个地方,脚下的泥土与其它地方有很明显的区别,大概是犯人被拷打时留的血渗到了地底下的缘由,这附近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混着发霉味的腐臭血腥味。
让楚立觉得奇怪的是,地牢里面一个其他的犯人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头,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在房间里面四处找找看看:除了一张床,一床黑色的被子,还有一堆枯谷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牢房里面很暗,即使是在大白天,里面也点上了火盆照明。
因为在地底下的缘故,空气除了特别阴冷之外,便是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味道时浓时淡,让人觉得里面的空气流动得很频繁。
周围很安静,除了极为微弱的风声,便只剩下火盆里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地牢出口处,只有一扇很小的门,只有三人身宽,约摸丈高。门外是一间比较大一点的房间,是给看守的狱卒待的地方。
守牢房的两个狱卒闲言碎语地咕哝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两声惨烈的叫声。
紧接着下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楚立耳中。
他警惕地朝过道上看了看。
来人挥动手中还沾着两个狱卒鲜血的长刀将牢房门劈开,楚立马上往后退几步,背紧贴着墙。
“杀人填命,受死吧”。
杀手还特意告诉楚立,他就是上官权派来取自己性命的,这让楚立顿时觉得幕后的主谋愚蠢至极。
那人话音刚落,便挥刀砍向楚立,他的刀速极快,力道又极为凶狠,楚立徒手接招,只好不停地避让。
又因为房间过于窄小,无论是楚立还是那凶手,都无法尽力施展,这倒让楚立的防守显得没那么吃力。
地牢里不停响起刀刃与墙壁摩擦发出的刺啦刺啦声,不过几十招的功夫,牢房的墙面上已经留下了数十道半指深的刀痕。
只听见啪啪啪的几声,牢房靠近过道的十数根粗圆木头,因为被刀风斩过几次的缘故,断裂开来。
随着杀手的步步紧逼,楚立只得被迫退到过道之中。
这里的空间较宽敞,凶手进攻得更加凶猛。
他的施刀的路数非常奇诡,变幻多端,时而专攻楚立的右路,时而又只攻楚立的左路,然后便是上下兼攻。
楚立徒手接刃,自是处于下风,于是步步后退。
突然,杀手凌空跃起,横刀空中,白花花的刀刃在火盆黄灿灿的火焰照射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刀光落在楚立的双眼之上,楚立顿时眼睛被刺得睁不开,便用双手遮掩住。
这时,杀手凝聚全身之功力,集于右手之刀刃,在横向劈出一道刀气将楚立击退几步之后,换横刀为竖,双手握柄,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双手掩面的楚立。
楚立拿开双手,刚睁开眼睛,便见此凶境,心中陡然惊惶万分,来不及细想,运全身精力于双掌之上,在杀手的刀能触碰到自己之前的一刹那,双掌牢牢地夹住刀刃,为了接住这一刀,楚立右脚被迫往后一退,往后倾斜着身子支撑。
刀刃虽被接住,但是两人的内功气力依托在刀刃上相碰撞,产生巨大的气浪。
所以在接住刀刃的一刹那,楚立只感到两只手像是被放在火焰之上炙烤一般,滚烫难忍。
那人自以为这毁天灭地的一刀便能要了楚立的命,哪知楚立竟然硬生生地接住了自己的刀刃,惊得目瞪口呆。
但是他立刻回过神来,马上运气用劲,握刀继续往下压迫。
从刚刚对方最霸气的这一刀,楚立已然摸清了对方的实力,这时对方再强作攻势,在楚立的眼中却已是强弩之末。
楚立嘴角微扬,邪魅一笑,精锐如虎豹之眼的双眸闪过冷厉的目光,此时,他杀意已起。
楚立屏息运劲将对方的刀刃紧紧握住,强大的内家气力攻势通过刀刃疾速传遍杀手的全身各个经络,一瞬间,杀手握刀的双手如同被人抽取了筋骨一般,瘫垂向地。
楚立用力将他的刀刃往天上一扔,凌空一脚,正中他的胸膛,将他踢飞五六丈之远,狠狠地摔在墙壁上。
这一脚虽然楚立只使出了五成力,但是那杀手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灼烧一般,痛苦不堪。
此时空中的飞刀落下,楚立伸手一接,用凌厉的目光往地牢门口一扫,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他眼睛微眯,用力将手中的刀一掷,刀便如脱缰野马在广袤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