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隐秘的是,小柔自称怀的是二公子的骨肉,她说她与二公子来往甚密,还为他提供世子的起居秘闻。

这让吕布难于忍受,他虽然顾念骨肉之情,即便把他当成磨刀石,也给他设定了万全的退路,让他有自保之力,可不是意味着能够容忍他为所欲为不择手段。如今还没怎么着,这些下作的手段就已经用上了,这要往后,只怕更凶险的手段还会层出不穷,因此借机修理吕苟一番。

“启禀晋王,属下日日巡值,并没有发现世子院中侍女有什么可疑的行踪。”钟毓虽然年轻,却不是不懂朝堂险恶的笨蛋,二公子这明显是欲情故纵之计。

在这个世子加冠的紧要关头,只要能够造成世子御下不严的名声,这泡污水就算是结结实实泼在了世子身上了,而他二公子,本就是一个出了名的fēng_liú货,这些年纳的侍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身上多一泡屎少一泡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仅凭一个勾引侍女之过,难道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可一旦坐实了二公子的罪名,那么府中的尔虞我诈便一定瞒不住众人了,小柔虽是世子身边的侍女,但世子与钟毓都知道,她是二公子的人,是吕苟暗插在世子院中的眼线。在这个王府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侍女随从虽都在各自主子的院中住,可他们来往调度各院也是常有的事,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所谓的眼线,那把她留下小心注意,总比赶走让一个其他人来要好得多。

因此吕幸让钟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到了这个时候钟毓当然说什么也不能说出实情了,谁都知道晋王最恨玩弄手段,这要让晋王知道世子处处提防二公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主观的坏印象可远比御下不严的后果要大的多。

而那个叫小柔的侍女,只能是败坏风纪,不知哪里惹来的藤蔓,如今“意外”暴露,也算是她自己的不幸了吧。

吕布意外的看了钟毓一眼道:“你确定?”

“属下确定。”

“父王你看,连钟统领都说了,孩儿是冤枉的,这个贱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怀的野种,却要诬陷到孩儿头上,真是其心可诛。”吕苟显得义愤填膺,就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吕布不置可否,背过身仰头半晌,良久才道:“侍女败坏王府风气,拖出去杖毙,吕幸御下不严,有失世子德行,禁足十日以示惩戒。你们都退下吧!”

最后的话里,已经是藏不住的疲惫了。

当屋里还剩下吕布一个人的时候,吕布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成廉啊,你要是不死那该有多好啊。”

如今后这些侍卫亲随,没有一个不藏私心得,能够无条件忠诚于他一个人的,只有成廉一人,他就像一个影子,只要吕布号令,都能够百分百毫无折扣的执行到底,就连后来的魏越也稍逊几分。

像刚才这样的事,吕布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等钟毓的证词,然后好好敲打一下这个吕苟,最近来他可是张狂上天了。

可是钟毓的表现让吕布失望,钟毓所顾忌的是他完全不应该顾忌的,这些事是吕布这个晋王该操心的事,他这些属下这时僭越了啊。

吕布为了快速平息这件事,甚至都没有通知王后严氏,甚至连关键人之一的吕幸都没有传召,为的不就是私下了结这件事吗?依照吕布所料,有了钟毓的证词,就能够坐实吕苟的罪过,那样顶多就是各自责罚罢了,那个怀孕的侍女也不用死。

现在高墙院内,踪迹,吕布不禁想起摩里耶老和尚给他的几句诗,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制定的养狼计划到底是对是错。


状态提示:危机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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