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传完将令,鹊见魏越目光闪烁,心中颇为不喜,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却还在开小差,厉声道:“魏越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魏越浑身一震,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咬牙道:“我有要事向君侯独自禀奏。”
吕布面色一肃,他知道魏越此人固然有些鲁莽,却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此时有事单独呈奏,想来必是大事,便令左右尽都退下,让他们依计行事,先行准备攻城事宜,问魏越道:“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说,要因此误了攻城大事,我定不饶你。”
魏越目光闪烁道:“我方才在定陶城下救回了小姐。”
吕布一纵而起,带翻身前桌案也不管不顾,急走到帐下,一把捉过魏越,几乎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魏越只觉得自己被吕布凌空提起,便像是被老鹰捉住的小鸡,全身悬浮在空中,自己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竟然毫,胀红着脸道:“我等方才试探攻城,发现小姐与严超将军正在城下冒着箭雨奔逃,似乎才是刚逃出定陶城,我军即刻全力压制城上弓箭,将小姐与严超将军尽数救回了来。”
吕布闻言,心中提吊了半月的巨石终于落地,整个人仿佛都温暖了几分,身上凌厉的气势冰消瓦解,将魏越放松了开来,双手为其捋平肩上了披风,和声笑道:“你果然是我的副将,如意现在何处,快让她来见我。”
魏越脸色却越发难看,强打神采道:“小姐似乎受了伤,不过已经经过了军医的包扎,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军医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吕布刚放下的心中巨石不由又提了起来,急道:“混账,何不早说,快待我去见她。”
魏越一时无言以对,心道:我倒是想说,可也要有机会啊。
但见吕布焦急神色,哪里还敢怠慢,急令吕布往偏帐如意所在之处行进。
吕布一入帐中,果然见如意正昏睡在床榻之上,虽昏昏沉沉,脸上却挂着一脸愁容,没有紧蹙,仿佛有说不尽的苦恼,端是让人心疼。
吕布急到床前查看,见她虽然昏迷不醒,脸色却血气包满,呼吸平稳有力,身上衣衫虽染满血渍,却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唯有左足处有绷带包扎固定,却不是能够伤及性命的重伤,吕布这才安然放下心中巨石,长出一口气道:“严超伤势如何?”
魏越道:“严超将军身受多处箭伤,更加上失血过多,军医说能不能挺过来,便看今晚。”
吕布看着安静沉睡的如意,心中虽安心了不少,但又换上了满心自责,若非他存心调遣如意归还并州,便不会有今日之伤,当日若将她留在军中听用,如意也不会受这般苦楚。
心中虽然悔恨,但他却不是心小之人,为如意把被子整理盖好,才道:“严超舍命往东郡护卫如意,虽有我的将令,却也是一片忠心,如此豪杰之士不可辜负,你这便领我去看看他的伤情。”
二人来到严超营帐,吕布上前查看,果然见严超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身上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有多少伤痕,吕布感念其护卫如意之心,对魏越道:“让军医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
魏越道:“这时自然,我早就让军医时刻守护,必保严超将军安然无虞。”
此时,账外众将集结,田丰在外低声唤道:“启禀君侯,大军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进攻,请君侯下令。”
吕布率魏越行出军帐,见众将跃跃欲试,神色肃穆道:“攻城!”
战鼓骤然响动,由十几个方阵组成的十几万大军,在战鼓声中列阵向前,一步步踩踏出惊天动地的齐整声响,传荡在夜空之中,让着宁静的夜空,平添几分杀意。
战况一如所料,曹操在城中果然并没有多少兵力,在一轮进攻之后,城墙各处皆纷纷失守,城门亦被赵云攻陷。
吕布虽有心亲自进城捉拿曹操,但如意尚昏迷不醒,他却有些不放心,只令赵云、张颌同进定陶,追击曹军残兵败将,自在军营坐镇,以待如意醒来。
然没等到如意醒来,却有入城又归的赵云禀报道:“我等入城之后,只发现少股曹军,并未发现曹操本人以及其主力。我军轻易掌控城防,特来向君侯禀报。”
吕布冷笑道:“曹操倒是见机的快,但他为何回不战而走?”
赵云笑道:“这君侯定如何也想不明白吧?你看我带来了谁!”
赵云身后闪出一个久违身影,高大强健一脸正义凛然气息,依礼而拜:“张辽拜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