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远不及师傅日常所喝的酒。

朱权徐瑛二人和秦卓峰相处日久,早知他酒量极大,见他喝了几碗后就有醉态,显见得是故意示弱,暗暗好笑。

四人一面吃着烤羊肉,一面相互敬酒,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待得喝过二十多碗后,秦卓峰眼见海撒男答奚,阿札施里两人眼里也只是略有酒意,塔宾帖木儿依然清醒,不由得心中也有三分佩服,忖道:这三个兔崽子打架不值一哂,喝酒倒还真不含糊。想到这里,调息运气,将腹中的酒缓缓逼到大腿下慢慢流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渗进了自己端坐的草地下土壤中。

时光流逝,又是二十碗下肚,塔宾帖木儿此时已然有了两份醉意,转头去看两个同伙,已是一面打着酒饱嗝,眼神迷离,身形也不似方才那么笔挺了。转头去看对面的秦卓峰,依旧是方才那个神态,好似喝二十,四十碗,和开始喝几碗之时,没有区别。

塔宾帖木儿眼见对手如此强劲,不由得暗叫糟糕,端起一碗酒来,仰首喝下,貌似豪气干云,其实酒水自宽阔的海碗中倒出之时,倒有大半泼在了衣襟之上。

朱权只喝了数口酒,依然清醒异常,眼见对手使诈,忍不住怒道:“你这是喝酒啊还是用酒洗澡?”

阿札施里,海撒男答奚闻言转头看去,见到同伙衣襟上湿淋淋一片,忍不住回想起平日里自己和塔宾帖木儿喝酒的情形,好似他也经常这么干,忍不住恼怒起来,一起污言秽语的怒骂塔宾帖木儿喝酒使诈,他们两人此时已然醉了五六分,脑中敌我已然不是那么明确,只觉得不论是谁,喝酒使诈乃是极为无耻的事情。

塔宾帖木儿眼见两个同伙酒意冲脑之下,已然胳膊肘朝外拐,显见得后面是自己和秦卓峰单打独斗,更是觉得不妙。

秦卓峰暗暗好笑,拿起身侧的满满一袋,足有七八斤马奶酒,扬手朝对面三人示意,凑到嘴边长鲸吸水般一饮而尽。他早把腹中酒水全部逼出,喝这一袋毫不费力。不过面上还是装作有些不支,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好汉就喝这个,不用碗了。”

阿札施里,海撒男答奚两人此时已然喝得两眼通红,如何经得起这般撩拨?也是一人抢过一袋,大口猛灌。

只喝到半袋,海撒男答奚已是轰然倒地,人事不省。阿札施里勉强喝干了一袋,脑中天旋地转,也是醉死了过去。

塔宾帖木儿仗着酒力深厚,喝完一袋后,也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迷迷糊糊的忖道:他这肚子好似也没我们大啊,如何这么能装?

秦卓峰眼见对手已然不支,笑着提起一袋酒喝光,用手指了指对方身侧的酒袋,示意让他接招。

塔宾帖木儿摇了摇头,提起酒来,一口一口朝嘴里灌。

秦卓峰走到他身前蹲下,不耐喝道:你们部族的好汉喝酒都是这个娘们儿样子?右手夺过他手中酒袋,左手捏住鼻子,不由分说就朝对方张开的大口里猛灌。

远处和商队交易的牧民只因祖辈居住辽东这寒冷之地,是以便是妇孺都喜喝酒,对这灌酒也是司空见惯,只是觉得好笑,并无人感觉不妥。

塔宾帖木儿手舞足蹈,反抗不得,给对手灌下这袋酒后,终于昏死了过去。朱权心生鄙视,暗暗道:看来兀良哈三卫的这三个家伙没出息得紧,竟还不如苏兰一个女子,输了便是百般抵赖,嘴里冷冷道:“那你要如何?若是不服,你我再较量一次也就是了。”

阿札施里虽是霸道,却不是傻子,他平日里常和海撒男答奚,塔宾帖木儿两人打架,深知自己和他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两个一起上都没讨得好去,自己一个如何能是对手?

阿札施里心知朱权听不懂蒙古话,嘴里叽里咕噜的不停说着,双眼乱转,反正要他和朱权单打独斗,那也是万万不肯。

正在此时,帐篷后面转出一个身材瘦小,年岁约莫四十多岁,比朱权还矮了半个头的汉人。只见他脚步蹒跚扛着一个麻袋,一步一挪来到朱权身侧,似乎再走数丈都是难以撑持,双手将麻袋重重朝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到在地,嘴里喘着粗气,伸袖子拭去额头的汗珠,显得疲累不堪,看服饰正是沈鹏商队的伙计。

朱权和徐瑛见得那个汉子的容貌,不堪重负的神态,却是不约而同的一愣。

阿札施里眼见这么一个孱弱的汉子来到不远处,目光闪动,朗声说道:“要我心服那也不难,咱们还是比摔跤,不过我的对手由我来挑。”说罢挺胸凸肚的来到那抗麻袋的汉子身前,伸手一指他,昂然道:“我就挑他。若是不敢应战,那今天咱们就算打个平手。”心中暗自得意,忖道:若是你们不敢应战,那就算平手,若是应战,我就将这个病夫摔得筋断骨折,也好当着族人压一压海撒男答奚,塔宾帖木儿那两个废物的气焰。

沈鹏眼见阿札施里柿子专挑软的捏,偏生拣了这么一个角色,不由得面带苦笑,嘴里喃喃道:“两个一起上,都打不过徒弟,还要独自一人去挑战师傅。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厕么?”原来那个貌似孱弱,身材瘦小的汉子,正是徐瑛和朱权二人的师傅秦卓峰。

秦卓峰听明白阿札施里要和自己比试摔跤之后,愁眉苦脸的道:“我就是一个扛麻袋的伙计,只有一身力气,不会摔跤。”他先前看朱权出手制服两个部族首领之后,这阿札施里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猜到了他定是不肯当众认输,便即找了个麻袋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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