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王弼等众将,听得朱棣的战略都是点头,显见得颇为赞同。
朱权也是暗暗心服,想道:朱老四这一招看起来是平平无奇,但有些法子越简单就越是有效。
冯胜和傅友德心中都是暗暗吃惊,原来他们在修筑大宁之时,早已想到了纳哈楚会采用的拖延战术,此时听燕王朱棣这一招步步为营,竟然和自己所构想的战略不谋而合,不约而同的忖道:难怪陛下平日里甚为看重这个燕王,他这还是首次随军远征,竟是有此深谋远虑,的确不可小觑。
傅友德目光闪烁,看了看朱棣,缓缓说道:“辽东元军的分属地盘加起来甚是广阔,以殿下之见,咱们大军该当从哪里入手,修筑营寨屯田?”
“以本王所见,此处最佳。”朱棣一面说着话,一面举起木棍指向了三卫中,属于兀良哈卫塔宾帖木儿的地盘。”
冯胜沉声问道:“殿下选择这兀良哈部族的地盘下手,有何因由?”
朱棣转头看了看朱权,笑道:“兀良哈三卫人马虽是精锐,但数量总共也就六万左右,一个部族估计人马两到三万,以权弟在商队中三卫首领接触所见,这塔宾帖木儿为人最是滑头,这种人最是吃不得亏,目光短浅,只要咱们大军牢牢控制住他的地盘,只怕他就睡不安稳了。他自己部族中只有两三万人马,即使能说动其余两卫首领合兵而来,面对傅帅,蓝玉将军的五万多人马,也没有多少胜算。即使咱们不和他硬拼,待到草木复苏之时,五万余骑兵也足以让兀良哈三卫部族难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放牧。不能放牧牛羊马匹,无疑于断绝了这三个部族的生路。情急之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劝说纳哈楚大军统帅全军和咱们决一死战,要么就只有投降一途。即使纳哈楚全军袭来,面对咱们坚实的营寨和火器,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朱权听他如此解说,心中暗暗忖道:怪不得朱老四这两日老是在我面前罗嗦不休,原来是为了了解辽东元军各部族首领的性子特点,他虽然从来没有领军作战,但这么一手看准了对方兵力,首领性子的招数,不和朱老爷子当年先打陈友谅,不管张士诚如出一辙么,深合攻心为上的兵法道理。若是纳哈楚率军来死战,占不到便宜,不来和咱们打,兀良哈三卫就会大大不满纳哈楚,甚至是投降于我明朝大军,势必造成辽东元军的分裂。姥姥的,什么叫天才,朱老四就是个天才。在这个年纪,他老头子只怕都未必有这么厉害,难怪这小子会成为后来开创永乐盛世的大明朝永乐皇帝。
冯胜个傅友德相视一笑,突然缓缓伸手捶了捶腰,笑道:“看来老冯和老傅真是老了,后生可畏啊。本来我两个老家伙还担心,若是北元鞑子余孽,在咱们这些老家伙这一代解决不了,日后恐有死灰复燃之忧,此刻看来,倒真是杞人忧天了。”原来他和傅友德在大宁商议的策略和朱棣大致相同,不过他们选择先下手的目标是兀良哈三卫中的泰宁卫。朱棣的策略对人而发,显见得犹胜一筹第二日大军开拔,朱权也懒得骑马了,拿着自己搞的那只“枪”的模型,和范文刚等三个老头挤在一辆马车里,向他们说明枪械的基本工作原理。
魏明伸手拿起那只一头塞紧了一颗石子的竹棍“子弹”,皱眉问道:“以殿下所说,这颗子弹乃是以熟铜制作的圆筒,里面装置火药,利用火药爆炸将弹头送出。其实这东西就是个极小的火铳啊。”
朱权听他如此说,也不由得连连点头,叹了口气接道:“听你如此说,我也才发觉,其实子弹就是一个小火铳,只不过制作工艺更加精密而已。”
魏明拿起那颗“子弹”细细端详,突然伸手指了指封闭一端的竹节,问道:“火铳是以火点燃,这子弹两头封住,却是以什么引燃爆炸呢?”
“我明白了。”范文刚突然伸手夺过魏明手中的子弹,面带喜色的说道。
因为昨天的事情,朱权对他的“恍然大悟”,忍不住有点心有余悸,不过想着这改进武器的事情需要集思广益,也就耐住性子没有出言打断,只是希望他别又说出什么“弹夹”是把手之类的话来。
范文刚突然笑道:“你们忘记了么,昨日下午,我填塞火药之时,火药在铳筒里并未见火,如何也会炸将起来?”
李亭松皱眉问道:“你是说用力道压迫使火药爆炸?”
范文刚一面将子弹塞入朱权所制作的枪筒里,一面正色说道:“正是如此,在我想来,定是殿下所说的这个叫枪的东西里面,有个机括,强力撞击这子弹后端,引发火药爆炸,射出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用一个竹枝伸进枪筒后端,用力一桶,“子弹”受力之下,飞出了“枪口”。
旁观三人眼见如此形象的一幕,都是一呆,魏明和李亭松是为了这个叫“枪”的射击原理巧妙而叹为观止。
朱权心中却是暗暗叹气,心道:我明白这些东西是因为毕竟在后世,学过中学的物理化学这些东西,可他们这些古代的人能在一遍演示之下,立即明白了枪械的基本工作原理,那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