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朱权和徐瑛两人站在宽阔的松花江畔。朱权转头看了看远处那无数忙碌的民夫正各自挥舞着锄头,在四个军营之间的那一大块空地上刨地,忍不住笑道:“朱老四这招真够狠的,明年这块地上收不收得到粮食那是说不清楚,反正草是别想长了。”说到这里,伸手摸了摸江面上薄薄的一层浮冰,笑道:“待得大江封冻,咱们做一个雪橇玩玩。”

徐瑛眨了眨眼睛笑道:“雪橇?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出生于江南之地,从没见过大江封冻的景象,自然更不知道雪橇是个什么好玩的物事。

朱权说出雪橇的时候,脑海中回想起的是以前电视上所见到的东北寒冬之际,松花江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坚冰的景象,脑中灵光闪现,面上突然流露出一阵大喜之色,跳起身来朝军营中奔回,嘴里叫道:“我突然有了一个法子,可以收拾纳哈楚那帮兔崽子。”

徐瑛给他一惊一乍的倒吓了一跳,皱眉苦笑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哪来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和主意。”

中军帅帐之中,冯胜,傅友德,朱棣,蓝玉等人已然到齐,各自端坐着听朱权说明他的打法。

朱权走到地图旁边,转过身来对众人笑道:“咱们未必只能坐守此地和辽东元军僵持,也可以主动出击,让他们不得安稳。”

曹国公李景隆看着地图上广阔的辽东平原,皱眉问道:“辽东广阔平原,咱们却是难以知晓纳哈楚大军驻扎之地,即使探知其所在,等到咱们大军到达之时,他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朱权举起木棍,指向地图上蜿蜒的松花江流域,突然沉声说道:“纳哈楚麾下十七万骑兵,连带为数众多的战马,每日也须得饮水,故此以本王估计,他们的大军驻扎之地,绝不会远离这大江太远。咱们大军也不须尽数出动,步卒都留在军营稳守,只须副帅亲自统帅五万骑兵沿河搜索,定然能找到辽东元军的踪迹。”

傅友德皱眉道:“我军虽有五万五千左右骑兵,纳哈楚也是知兵善战的北元宿将,麾下足有十七万骑兵,我军即使发现其踪迹,最多也只能袭扰,无法力战。”

朱权点了点头,笑道:“袭扰已然足够,只要咱们大军牵制住他这十数万骑兵,让他们无法安心自江中取水即可。”

众人一时之间并未明白过来,心中寻思道:这取水有何难处?如何袭扰?

朱权突然沉声说道:“此时江面之上已然开始结冰,若是遇到连绵大雪,天寒地冻之时,江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只怕他这十数万大军想要自江中取水,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到此时,众人眼前豁然一亮,士卒和马匹得不到足够的饮水,意味着什么,对于这些宿将来说,乃是显而易见之事。

冯胜站起身来,传下军令道:“静待天气转冷,大江封冻之时,就请老傅率领蓝玉,常茂,常升,带领军中所有骑兵沿江北上,搜索纳哈楚大军所在。目下军营中也须得储备饮水,到了大江封冻之时,咱们在江中取水也成难处。”转头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之色的燕王朱棣,宁王朱权,捻须笑道:“两位殿下就请安心随本帅驻守军营。”

朱权和朱棣听他口气决绝,不由得相视苦笑,他二人本来都有心跟随傅友德骑兵出击,可此时冯胜乃是北征大军主帅,一言一语就是须得尊奉的军令,即便他们两个贵为亲王那也是无可奈何。

夜色之中,燕王朱棣的营帐之中,端坐着朱棣和一个年纪老迈的光头和尚,正是荆鲲,秦卓峰的老友僧道衍。旁边肃立的两个大汉,正是朱棣手下的心腹张玉和朱能。

朱棣诉说完毕今日朱权所说的主动出击之计,轻笑道:“朱权这小子跟随蓝玉在庆州血战三万元军,力抗纳哈楚八万之众,军旅之才已然不可小觑。”

僧道衍眼见朱棣言辞之间毫无担忧之色,忍不住微笑问道:“难道殿下就一点不担心这位宁王殿下么?”

朱棣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此时庙堂之上的一众文武百官,几乎全是忠于太子殿下,我和朱权那小子都是势单力薄,几无任何影响力可言,正是互为臂助之时。目下我和他还说不上为敌,这一点显而易见之处,想来他心中也是明明白白。”

僧道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选择燕王殿下朱棣辅佐,正是看到了他头脑清醒,懂得审时度势,这一点常人难以企及之处。暗自忖道:秦卓峰那个老儿,在我和荆鲲约定之时,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两不相助,此时他那个徒弟和朱权两情相悦,他就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宁王一边,思之当真可恨可恶。

过得三日,北风呼啸之下,茫茫旷野中飘起了鹅毛大雪,气温陡降,旷野中寒冷刺骨。

冯胜传令所有军士和民夫在军营中避寒,以免冻伤。

马三保以以铁锤狠狠敲打,方才弄下两块冰块,放进水锅中烧水煮茶。原来天气寒冷之下,水缸中的储水尽皆冻成了石头一般的大冰块。

朱权看得好笑,心中忖道:我这烧水煮杯茶都是那么费劲,你纳哈楚十七万骑兵,还有十七万的马匹要想喝水只怕更要大费周章。

连续两日的风雪过后,雪总算是小了下来。明军一众将领在冯胜的率领之下,走过白茫茫的旷野,来到江边查看,只见宽阔的松花江上已然冰封一片。朱权大着胆子走到冰上,只觉得脚下犹如踩到了石板地一般扎实,心中甚喜,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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