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吼,啊哈哈…哦哦哦…吼吼吼吼…”
李泰又被捆成了粽子,塞进椅子,此刻他叫得像一只发了情的母猴子。
欧若飞正给他拿揉肩井,抓摇肩膀,松垮肩部。
欧若妙站立许久,腰身酸痛,跟着坐下,关切询问,“哥,他伤的怎么样?”
欧若飞伸出拇指揉他的肩胛提肌,“大部分是皮外伤,倒没什么要紧,这是这筋膜撕裂太过,一个月别想动武,不然…”
“哦…吼吼…”李泰像是被烫着了,两只脚尖直卜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欧若妙面上愁云终于消散。
“妙姑娘,放心吧,没…哦…吼吼吼吼…”李泰诈尸般伸出手,哆嗦不停。
欧若飞手上加劲,按压他的天宗穴,肩贞穴,人迎穴与水突穴之间。
欧若妙瞪过去,“哥…!”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欧若飞手上不停,眼光偏走。
欧若妙目光掀起涟漪,“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你…你失踪之后,我…”说着竟哽咽了。
李泰挤挤眼,嘴唇撑开绷带,“我…哦…吼吼吼吼…”
“哥…!”欧若妙气得小脸通红。
欧若飞忍住笑,点指变掌,不住揉捏,“怪我了!怪我了!”
欧若妙起身走近,拉起他的手,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李泰…!”
李泰身子打个激灵,眼睛扭过去又转回来,哀叫不止,“哦…吼吼吼吼…”身上的疼痛似乎又加了几分。
唐玉叫嚷着冲进来,脸上脏兮兮,手里捧着泥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欧若妙欧若飞站起身捏住鼻子。
李泰也想捏住鼻子,奈何手不能动,脚不能抬,右手扎煞着抖愣。
“玉儿,这什么呀…”欧若妙皱着眉头,看都不敢看,辣眼睛。
唐玉满脸得意,“这个呀,是五种毒虫的粪便,分别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可难找了。”
“你找这些东西做什么,臭死了,你不怕臭啊!”欧若飞捏着嗓子,声音像个姑娘。
“我吃了辟臭丹,什么也闻不到,我跟你讲,这可是好东西,活血化淤,温经通络,调经止痛,生筋覆经,效果奇佳,而且越臭效果越好呢。”
欧若妙连连后退,“这…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唐玉正色道:“那你想不想他好啊!”
欧若妙无奈点点头。
李泰拼命挣扎,一个劲摇头。
“哦…吼吼吼吼!!!!”嗓子紧缩说不出话来。
欧若妙看着李泰,“李大哥,你想吃的话就点点头…”
欧若飞按住李泰的脑袋使劲点了几下。
“吼吼吼…………!!!”李泰喉咙进气出气发不出声音。
欧若妙对唐玉点了点头。
唐玉伸出手,“张嘴…!乖啦,张开嘴啦…”
李泰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直往后躲。
欧若飞暗点其哑门穴,李泰大嘴抽屉似的打开。
唐玉甩手抛进泥丸,伸手在她脸上擦了几把。
欧若飞又点指天突穴,李泰喉结滑动,将那物什整个吞下。
“啊………!!!!”李泰浑身筛糠一般,涕泪横流,“水!给我水…!!”
“快,快拿水来!”欧若妙赶忙吩咐。
几个小厮来来回回,烧水提水。
李泰像被电麻的傻子,一个劲流口水,意识有些模糊。
小厮匆匆跑来抬起水壶,直往他嘴里倒入。
“烫不烫?”
“小姐放心,掺了凉水了。”
“哗啦啦啦…”水声泛滥。
一壶倒完。
“不…不够…”李泰打个虚嗝,“水…”
“再去烧…”
“是…”
一连灌了七八壶热水。
李泰肚子圆滚滚的似乎要养鱼,他动动屁股,哗啦啦全是水声。
在稀释了无数倍之后,李泰咽喉肿痛双眼酸胀。那味道好像烧焦的橡皮轮胎,二百个常年不刷牙的老黑黄口牙黄或者便秘了五年之久的陈年宿便。
随便你怎么去形容,那是一种轻轻一嗅,终生难以忘怀的恐怖味道。
然而那都是对遥远的、经过稀释了的、已经充满了友善度的味道的形容。
现在李泰的口中,那简直是人间惨剧。
就像站在风暴中心,只有一片令人魂飞天外的虚无空洞感。
臭,不再是一种嗅觉而已。它有了灵魂、温度、黏度。
当一个生物经过千万年的演化,最终化为美丽的彩蝶,并在你鼻尖点点闪烁时,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李泰的脸仰起四十五度角,迎fēng_liú泪,“报应啊…!”
“哎吆…!这是…”楚佩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欧若妙捏着鼻子,“姐姐进来吧…”
“下次吧…”楚佩兰站在门外,最终还是放弃了,扭头就走。
唐玉蹲下身,拉住他的手,“有没有好一点…”
“呃!”李泰打了个水嗝笑了,“嘿嘿嘿…”
“李泰…李泰!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唐玉皱着眉,摇着他的手,不住追问。
“哗啦…”骨节声响。
唐玉低头一看,握着的是他的左手,赶紧松开。
欧若飞伸手接上,“哗啦…!”
“哦…吼吼吼吼…”李泰心都要碎了。
唐玉奇道:“怎么那么不结实啊?”
欧若飞乐了,“他这是一活扣儿,碰碰就下来,你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