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步步接近,面对成千的步兵竟毫无惧色。
苟头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我是来投降的…”老头脚步不停,落落回应。
“还真是投降的…”苟头嬉笑道。
“哼…!”梅头冷笑一声。
“你说铸剑山庄的都是高手…”
“对啊…!”苟头点点头。
“好…!”梅头拔出腰刀直指老者,“放箭…!”
“嗖…!”数十个弓箭手同时释放弓弦,利箭飞腾的蚂蝗般暴跳而出,直扎向老者。
“哗啦啦…!”
老者瞬间被箭qún_shè成了刺猬,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轰…!”人形陡然爆炸,火焰翻腾,惊得众军连连抬手遮挡。
“妈的!是假的!给我轰!给我炸开院墙!杀进去!”梅头气急败坏。
炮手抬手观瞧,躬身回禀,“将军!炮口不能再压低了…高下不合远近,这里的土地又太过松软,车架不劳,再打就会跳炮了!”
“那怎么办?!”苟头低头问道。
“只有拉开距离,调高炮口…”炮手指了指军队后方。
“你马上去!配备三十刀斧手!一炷香之内你炸不开院墙,我要你脑袋!快去!”梅头凶神恶煞地摆摆手。
“是是是…!”几个炮手在刀斧手的簇拥下驱赶大马拉着火炮,连连后退。
“都给我打起精神!墙面一炸开,都我冲进去,准你们连抢两天…!!”梅头扬扬马鞭,高声呼喝。
“哗…!”众军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睛里闪烁起异样的光。
“轰…!”
一颗颗炮弹带着刺耳的哨音,擦过树梢,从他们头顶上飞过。
炮弹砸向山庄,一颗接着一颗爆炸,声浪气浪像海啸一样震荡着。
炮弹炸处,火光升腾,飞溅的泥土刷刷落下,硝烟熏得人眼睁不开。
一个炮弹落在近处,激起的土柱像瀑布一般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灌到人们的脖子里。
“老先生!院墙完啦!”刘铁匠扒开薛先身上的砖瓦,将他拖了起来。
薛先被炮击震得头晕目眩,他扯住刘铁匠的衣襟,“你们快退,我挡着!”
“老先生!我们怎么能丢下你呢!”刘铁匠说着便要背起他。
上千人的步伐,由远及近地汇成了有如无数小溪低语似地沙沙声。
“快走!我给你们争取时间!记住!保护好小妙!走!走啊!”老头瞪起眼睛嘶声高喊。
老铁匠咬着牙眼泪迸流,“撤!后撤!”
他将薛先扶到院墙缺口附近,将随身的包袱塞进薛先怀里,“老先生!您保重…!”
“走吧…!走吧…!”老头闭上眼睛靠着院墙,摆摆手。
刘铁匠带着残存的铁匠退守下一个院落。
接近的人群像一片灰黑色的蚂蚁,一点一点地摸向院墙的缺口。
薛先打开包袱,现出里面的物什,那是一个个包子大小的干泥块,上面镶着大大小小的铁珠,“玉儿,你千方百计想偷我的宝贝儿,现在你可偷不着喽…”
他说着捡起一颗,反手丢出墙外。
“轰轰轰轰…!”
烟火在人群中炸开,烟雾腾腾,火光闪闪,爆炸声响个不停。
铁弹马蜂似地“嘤嘤”叫着,四散爆射。急雨般打落在众人头顶,碰击在岩石上,石屑飞跳,火光四溅,门口的匪兵像稻草靶子,一家伙倒了一大片。
“啊啊啊…!”受伤的人滚地惨叫,更多的人立时倒毙当场。
尾随的匪兵看见如此惨状,不由得后退几步。
“噗噗噗…!”苟头驱马上前挥刀砍死几个掉头的匪兵,他凸着血红的眼珠子,“再有后退者,立斩不赦!”
“传令下去!继续开炮!我要把铸剑山庄变成一片火海!”
匪兵们瞻前顾后,无奈提刀向着缺口冲去。
“杀…!”
“杀呀呀!!”
“轰轰轰…!”
杀声、喊声、爆炸声、炮声响成了一锅粥。
薛先手上不停,将冒死冲上来的匪兵一个个炸的底朝天,再伸手摸时,包袱已经空空如也,他叹了口气,扔掉包袱站起身。
匪兵们冲入将薛先重重包围。
在内墙的阵地上,铁匠们惊恐地看着向他们冲来的匪兵的规模。
墙外布满了黑压压的步兵,压倒的大树般冲向了他们。
“杀…!!”匪兵们杀红了眼,挥刀看向薛先。
“呼…!”大片的银光在风中闪动。
匪兵们浑身扎满银针痛苦地倒下,一个鬼魅般迅捷的身影,接连不断地pēn_shè出暴雨般的银针,生生将包围着薛先的人群,撕出一个缺口。
那影子冲了进去,背起薛先,一晃神的功夫,二人已经跃入内墙。
“给我追…!”匪兵们砍了个空,怒不可遏,嚎叫着向着内院蜂蛹闯入。
方雄带领援军赶到,他们迅速在院墙展开队形,十人抱着千机弩,十人抱着虎尊炮,向着敌军不断发射弩箭并掷出炮弹,弧线飞行的炮弹砸向匪兵部队,点点开花,将重锤般的冲锋彻底打垮。
“轰轰轰…!”
匪兵的炮火开始还击,打在园墙上,向地面播撒雪崩般的碎片。
几个侍卫登时被炸的血肉横飞。
小铁匠向后躲避,双手抱住脑袋,在嘈杂中发着听不到的牢骚。
刘铁匠转头对着他大喊,“狗子!顶住啊!”
他完全不理会,只是剧烈地摇着头并大声呼喊。
刘铁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