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儿听见关门声,不及细想,随便抓了一把粉末,关好抽屉,将粉末撒进砂锅。
砂锅内药水沸腾翻滚,瞬间吞没了红色药粉。
“哎吆!离得远点,别烫着!”唐玉奔上前拉开她,“放好了?”
萧灵儿萌萌地眨眨眼,点了点头。
唐玉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真棒…!”
她拿起玉杵,继续捣药。
“这个药灵不灵呀…”萧灵儿蹲在一旁,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问?”唐玉手中不停。
“我娘经常这么问他们呢…”萧灵儿盘弄手指,不明所以。
唐玉鼻尖发红,抿嘴笑了,“灵!怎么不灵!这个药,我告诉你,一抹上我保证他下地就跑!”
“真的吗?!”萧灵儿眼眸星星点点,清纯可爱。
“真的!”唐玉忍住眼泪,低下头奋力捣药。
弯曲的枯松倒挂在假山破壁上,残留的片片碎鳞风化散碎,腐败不堪。
孤零的野鸭在天上一齐飘飞。
四周围是数不尽的枯叶哀风,一望无际的碧天残云,西风箫箫,天地间一派浓浓的萧索肃杀。
静静的花园,百花都已经枯萎衰颓。
欧若飞一身皎洁白衣,凝望着水中洲渚虚无缥缈的景象,赫然成了枯林中唯一鲜亮的孤景。
欧若妙远远地看见了他,站定在月亮门前,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云飘流,风卷云散。
微风宠溺地抚上他的发带,飘荡着芳香,翠贞的薄绸随风舞动。
那是幽恨愁怨?
还是离愁伤感?
说不清,道不明,只有远处传来杜鹃悲切的叫声令人肠断。
“大哥…”欧若妙发出颤声,不知悲喜。
欧若飞转过身,看见她,笑了。
欧若妙意外地瞪大眼睛,这样的笑容,她只有小时候见过。
“阿妙,你找我…”欧若飞缓步上前,温暖地站在她的面前。
“有…有人找你…”欧若妙极不适应,后退了一步。
“是谁?”欧若飞似乎变了一个人,温存宜人。
“是衙门的捕头,郝正,他说有几句话要问你…”欧若妙试探地说道。
欧若飞温暖笑笑,“放心吧,我马上过去…他在哪?”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欧若妙措手不及,她早已做好了吵架的觉悟,她万万没想到欧若飞会如此配合,“在…在正堂…”
“我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欧若飞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双手拥了拥欧若妙的肩膀,转身离去。
肩膀的温度渐渐散去,欧若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离开,使劲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
方雄站在一旁,嘴巴张的老大,“少主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这叫什么话!”欧若妙瞪了他一眼,迈步追去。
方雄不好意思笑笑,跟了上去。
“相公…!”西门如猛然从草丛中杀出,豺狼恶虎般扑向欧若飞。
欧若飞旋转身形,伸手接住她,来了个大大的公主抱,他潇洒低头,媚眼如琼,酥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西门如如坠云雾,两只眼睛挤成斗鸡眼,咧着大嘴,露出两排白牙,舌头支楞着,心脏狂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嘴里发出母猪特有的哼哼声。
欧若飞小心帮她站好,拿掉她头上的枯草叶,束好衣带,温柔说道:“以后小心一些,摔伤了就不好了…”说罢露齿而笑,牙齿闪出一丝星光。
西门如张着大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转身离去。
欧若妙紧跟上前,西门如疯了似地拉住她,“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欧若妙莫名摇头,“我也不知道…”
西门如抓狂尖叫地喊道:“不可能,我相公根本不会对我这么温柔!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出事了?!难道他得了绝症?!”
欧若妙无奈地摇摇头,跟上欧若飞的脚步。
西门如指着他们,“疯了!都疯了!他疯了,我也疯了!哈哈哈哈…!”
方雄撇着嘴,绕开她快步走远。
西门如发丝散乱,“不行!肯定有人找我相公麻烦,不管是谁先得过我这一关!”说罢提起裙子紧紧追去。
郝正早已等得不耐烦,翘着二郎腿,脚丫子嚣张的扭来扭去。
他似乎远远听见欧若飞的脚步声,紧张的站起身。
欧若飞微笑着步入大厅,看见郝正微微点头示意。
郝正紧张至极,小心把口中的瓜子皮吐在手掌中藏好。
“请坐…”欧若飞伸出手。
郝正小心靠着椅子边坐了。
“你找我有事?”欧若飞面容和善,微笑着问道。
郝正几乎难以置信,他抖了抖嘴唇,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喽啰躬身小声提醒,“头!命案!”
“哦!对!是不是你杀的!”郝正脱口而出。
“什么是我杀的?”欧若飞笑容可掬。
郝正捂着口鼻,心说我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抬眼瞪了小喽啰一眼。
“哦…是那个…昨晚有人丢东西了…”
“什么人!?”欧若飞面不改色。
“萧章…”郝正盯着欧若飞的眼神。
“丢了什么?”欧若飞气定神闲。
“他的脑袋…”郝正眼睛瞪大。
“呵呵呵…”欧若飞抬起手。
郝正躬身握紧刀柄。
欧若飞的手伸向茶杯,端起茶水呷了一口。
郝正的手缓缓放松,“我只问你一句话…”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