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的一声响起,张扬陡然将自己的碗筷,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眉宇间尽是怒色:“杨丑这个王八蛋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以再三叮嘱他,必须等并州牧完全选出来之后,才能对曹性动手,现在曹性所住的驿馆垮了,倒地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怎么向三老交代啊,并且今天正好也是选举的时机!”
张扬现在可谓是连饭都吃不下了,原因无他,杨丑的人正埋伏在曹性所居住的驿馆外面,结果曹性的驿馆就垮了,那间驿馆可有整整三层楼之高,若是一旦垮了,里面的人还有生还的可能吗?肯定是必死无疑。
但关键是,三老曾经就给张扬打过招呼,林老和孟老也是忽明忽暗的告诉过张扬,虽说他们也曾提点张扬,干掉曹性才是高枕无忧的举措,但是他们同样也说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三个老家伙在这里经营已久,德高望重。不能让他们的名声遭到丝毫损害,否则的话,就和张扬没完。
东汉末年是一个非常注重名声的时代,一个好名声,可以给人带来无穷的好处,就比如说袁绍的四世三公,一个坏的名声,可能天天被人唾骂,比如说吕布的三姓家奴。
像三老都是已经半截脖子进入了黄土的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身居高位的姿态,更加迫使他们要这张脸,绝不允许任何不利自己的传言出现。
所以说林老和孟老此举,有一些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味道,一面默许张扬在这个县城中胡作非为暗杀曹性,而这座县城中的县令太守,面对三老以及各大郡守,他们根本不敢说话,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三老也交给了张扬他们的底线,那就是不能在驿馆中杀人,若是张扬都冲到驿馆中杀人了,那么这件事究竟是谁指使的,那不是一目了然。为了防止他人说闲话,所以三老就给了张扬这样的规定。
今天正好是选出并州牧的日子,然而曹性却出事了,并且还是在驿馆中出事,三老得知此事之后会怎么想,张扬一想起这个事,就一个头两个大,三老肯定笃定是他张扬所为。
若是在平时张扬,还有机会辩解,但如今已经接近午时,若是三老一怒之下,把并州牧的人选改了,张扬岂不亏大了,所以说张扬听见此话,那可谓是雷霆震怒,大骂杨丑。
眭固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张扬一眼,随后说道:“主,主公,我的手下也曾去问过杨丑,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杨丑的回答好像却是,这驿站倒塌与他毫无关系啊!”
“什么,他还有脸说不关他的事,若是真不是他所为,好好的驿站怎么会突然倒塌!”
张扬气的一脚就将面前的板凳踢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的神色非常愤慨,不过随后他也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如今事情已经出了,他应该想的是如何挽回,现在就只有一个目的,曹性死了就死了,他绝对不能让三老改口,并州牧的位置必须是他的,而不能是别人的。
一想到这里张扬似乎也有了计策,他对眭固一挥手:“先去驿馆那里看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也早就惊动了三老!”
当张扬带着眭固感自此地之时,立马就将杨丑抓过来问话,杨丑心中那个无辜啊,他在三指天发誓,这驿站的倒塌,绝对与他无关。
看着杨丑如此信誓旦旦,张扬一时间也没了底,不过此刻三老已经改制了此处,他们三个明面上,可是这座县城中德高望重之辈,他们三人年轻之时,不敢说是大汉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但是在云中郡这一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说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因此他们三人在这个县城中的声望非常之高,甚至县令都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许多事情都交由他们三位处理。
因为德高望重,所以深受百姓信赖,如今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三个当然要赶过来看一看呢,张扬看到这里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去给三老行礼,然而三老看见他却是冷哼了一声,张扬知道这三老绝对是误会了他,他赶紧叽里呱啦的在那里给三老解释。
而此刻汇聚到这里的百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众人看着这一片倒塌的驿馆,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之前就打听过了,这间驿馆中似乎只住了一个人,那就是曹郡守啊?”
“什么,曹郡守居然住在这间驿馆中,然而现在驿馆倒塌了,那么曹郡守岂不是……”
“哎,我听说过曹郡守,曹郡守也和这几日传闻中的一样,勤政爱民,在他所管辖的边云县范围内,百姓的日子过得可比我们好多了!”
“是的,真的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官啊,我大舅现在就在边云县当中,他曾多次让我离开此地,去边云县发展,那里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能让我们丰衣足食,要不是我娘的腿不好,我早就走了,然而如今曹郡守,可惜了……”
百姓无不发表了他们的肺腑之言,表示对曹性的惋惜,因为在众人看起来,被如此多的废墟压在了下面,曹性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此刻朱斋也和其他的郡守闻讯赶来,大家都有一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朱斋等人好歹也是一方郡守,虽说这次也来竞争并州牧的位置,不过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张扬相比差了那么一点,谁叫人家张扬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来就占据了并州最富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