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尹此话无疑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绝对会将这件案子一查到底,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绝对会揪出来,通通弄死,毕竟周尹是一个好官,容不得自己的政绩上有半点污点。更何况这个污点还是别人强行给他加上去的,放谁身上谁的心中都不爽。
而曹性也是笑了笑,再度将眼神看向了那名青年,还有长舍县令,厉声问道:“你们二人若现在道出实情还来得及,但是若是等我查出来的话,那可就是铁板钉钉的死罪了!”
长舍县令一听这话,直接扑通一声再度归倒在地,呜呼哀哉的说道:“下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还请大人恕罪恕罪啊!”
不过相比于这名县令的软弱,那名青年的背景要硬的多,只听他朗声说道:“我倒单福,嫉恶如仇,虽说如今不能实现我儿时的理想,为天下百姓做主,但我依旧不改我的粗心,还望大人能将此事一查到底还百姓一个清白,即便判我死罪,我也心满意足!”
听着这个青年的回答,曹性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案子继续审下去,按照长舍县令的说法,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按照太守府的命令行事,既然他说是太守府下的命令,那就肯定有批文,曹性直接命人将这名县令所说的批文拿过来一看,上面果真写着命令长舍县令向百姓强征粮食。
曹性让文吏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直接将这封命令上面的内容大声的念出来,很多百姓听完都是一阵唏嘘,生活在颍川的诸多百姓,其实多多少少都受过周尹的恩惠,大家都知道周尹是一个好官,然而却未曾料到他居然真的会下这种命令,所以很多人都对周尹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而听到这里,长舍县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很想问曹性一句,现在不关他的事了吧,然而曹性却是呵呵一笑。
这不过就是一张纸,上面的东西可以作假,于是乎他让人找来了太守府的公文,上面有太守府的大印,拿着太守府的大印和那封命令上面的大印足一对比!结果在那些文吏的再三比对之下,还是向曹性说道,这两封大印似乎也是一模一样,说明同是出自于太守府。
听到这里众人又皆哗然,这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太守府的身上,还是出现在周尹的身上,而周尹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差点气得吐血。
然而曹性却是坐在主位上,无比淡然的听着众人的舆论声,并不是说这件事情与曹性没关系,曹性可以高枕无忧,而是曹性坚信,周尹生为一方太守,背后更是背靠颍川荀氏,他没有必要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向百姓强征粮食,这只会对他不利。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这份命令的确是周尹下的,但是周尹不会傻到,明明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要一查到底吧。最为重要的是,曹性相信他的双眼,他相信周尹的确是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他一挥手,直接让文吏将下面的两封批文全部拿上来,他逐一对比。
曹性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两封批文,半晌之后,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他看着下面的官吏,下面的犯人,以及许多在外旁听的百姓,随后直接将这两封批文。一把就扔到了旁边的官吏手上。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首先,太守发出去的命令,都是由自己亲自起笔,然而你们可以看看这两封书信上面的字迹,是否一样,还有这两个大印,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你们仔细看看,虽说两个大印的做工都非常精巧,显然出于官家之手,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尹太守的大印,或许是用得比较久了,在中间有一个小凹点,但是从长舍县令手中拿上来的那封批文,上面的大印却是清晰无比,没有一点凹点,你们说这不是不同之处是什么!”
几个的小吏连忙将周尹往日批下去的公文,再拿上来逐一对比,果真发现周尹的大印上面,的确有一个小凹槽,但是从长舍县令手上拿上来的那份批文印信却是完整无比,没有一点凹凸之处。
这一回轮到长舍县令慌了,他想要解释什么?然而曹性却不给他机会,直接一挥手,让下面的人,直接把传递命令的那些官吏叫过来。
颍川郡下辖五个县城,所以说官府就准备了五个送达命令的人,这五个人在官府都有备案,所以不可能弄虚作假。
其实曹性只需将那个专门为长舍那边送命令的官吏叫上来即可,但是他为了保守起见,把所有发送命令的官吏全部叫了上来,让长舍县令当堂辨认,当初是这五个人中,哪个人将那封命令交到他手上的。
然而长舍县却是左看看,右瞧瞧,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日送给他这份命令的人,似乎不在这五个人当中啊。至此,真相基本大白了。
看到这个反转,外面的百姓又是一阵唏嘘。很多人都在那里说,看起来这一次是那个长舍县令,想要污蔑周太守,所以才这么干的。
而周尹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又是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看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很明显曹性帮他洗刷了这一冤屈,使得他心中舒坦多了。
然而听着下面的议论声,曹性却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先将他的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随后将矛头指向了本案。
“长舍县令,身为一方县令,百姓父母官,然而却分不清命令的真假,导致了百姓zào fǎn,以及太守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