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兰若有感应,抬头看去,就见自家府门前,站着一个汉子,五官端正,身材魁梧,正目光灼灼,望着自己。
那眼中似乎要长出钩子来,把自己拉过去。
火辣辣的,非常炙热。
高秀兰俏脸微红,停住步子。
见自家小姐如此,早有泼辣的婆子冲上去,指着猪八戒道:“你个黑汉子,挡在我们高府门前不说,还盯着我们小姐乱看,到底何等居心?”
“还看?”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中年妇女的气场,让猪八戒都吃不消,他恋恋不舍地自高秀兰身上收回目光,努力装出斯文之相,答道:“俺福陵山上人家,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来这里,是想找个差事做一做。”
婆子听到这个,目光一亮,她粗声粗气地对猪八戒道:“你且在这里等着。”
说完后,婆子回到高秀兰跟前,面上带出笑容,小声道:“小姐,咱们老爷打算招个养老女婿,撑门抵户,做活当差。”
“老婆子看这个汉子倒是老实,也有一把子力气,更为重要的是无牵无挂,是个人选啊。”
“不如把他领进府里,让老爷看一看?”
高秀兰听到婆子的话,双颊酡红,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府门前的大汉,正好碰到猪八戒直勾勾地看向她的目光,高秀兰惊呼一声,跺一跺脚,小腰一扭,也不说话,掩面奔府门去了,很快就不见踪影,只剩下香风犹在。
婆子看在眼中,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家小姐没有直接反对,就是有意思啊,于是她慢腾腾地重新来到猪八戒跟前,叉着腰,用很硬核的语气道:“我家小姐看你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怜,这样吧,你随我入府,干几天差事,看你是不是那一块料。”
猪八戒一听,大喜过望,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大声道:“俺老猪一身力气,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一个人能够顶的上十个人。”
“少胡吹大气,”
婆子怎么会信这样的话,你是姓猪,又不是真的是猪,岂能有这般力气?她没好气地道:“跟我到府里来。”
“马上来。”
猪八戒跟在后面,得意洋洋,想着刚刚离开的美丽少女,都忘记偷偷骂几句把自己扔下来的李元丰了。
他现在的想法是:扔的好,扔的妙。
不这样,也不能确认眼神,遇到对的人。
“要当上门女婿。”极品村长
河神捧着飞剑,断喝一声,道:“卷帘大将,出来受刑。”
话音刚落,只听泼剌一声响喨,水波里跳出一个人来,十分丑恶。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正是原先的卷帘大将,现在已入佛门,被观世音菩萨起了个法名,就做沙悟净。
沙悟净,沙僧,踏水出来,看向河神,面有怒色,他开口道:“那日你不是也在场,观世音菩萨金口玉言,说免了我飞剑之厄。这段时间你没有来行刑了,怎么今日又来?”
“卷帘大将,”
听到沙悟净的话,河神的神情是又惊又怒,黑中带青,同样大声道:“正是因为观世音菩萨发话,这段时间我才停了行刑。可等我回去,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天庭正式文书来,我好好想了想,才知道上了你的当。”
“上了我的当?”
沙僧从卷帘大将到流落到流沙河,还每七日被飞剑穿身,早就受够了苦,看这河神一百个不顺眼,他瞪大眼睛,道:“上了我什么当?”
河神手捧法剑,踏着雷光,上前一步,道:“菩萨当日说:卷帘大将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
“是不是?”
“一字不差。”
沙和尚答道:“我皈依佛门,飞剑便不来穿我,观世音菩萨亲口说的。”
“错了。”
河神声音响亮,再踏前一步,道:“菩萨的意思根本不是你入佛门后就不让飞剑穿你,而是你入佛门,拜了取经人当徒弟后,才不让飞剑穿你。不让的话,以观世音菩萨的身份,为何不和天庭打个招呼,让天庭传下正式旨意?”
河神越说越怒,心里也是担惊害怕,他几乎用手指着沙僧的鼻子,道:“我当日就觉得不对,都是你喋喋不休的说,皈依佛门,得善果,就不必行刑。你这花言巧语,让我这么多天都停了刑,天庭怪罪下来,本河神该怎么办?这是违背天规啊。”
“今日得补上!”
“我,”
沙和尚又想了一遍菩萨的话,那段话怎么理解好像都说得通,他突然想到往日里河神行刑时候的得意,心中怒火燃烧,恶意上涌,不由得拎起手中的宝杖,一下子砸了下去,把河神打翻在地,怒吼道:“你这毛神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