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楼。
地牢拷问室。
“不想受罪就老实点告诉我。”柳月遥看着刑架上的白露秋,嘴角逸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花语夕昨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她又是在哪见到蓝桥的?”
白露秋被固定在一个“丫”字型的硬木架上,双脚戴着镣铐,左右双掌则分别被一根粗铁钉刺穿,可以说是被活活钉在刑架上。
她毫无生气地垂着头,一双遍布着血丝的眼睛早已失去往日的神采,浑身肌肤都在剧痛中沁出细密的冷汗。
但她仍然咬紧牙关,看也不看柳月遥一眼。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柳月遥悠然踱了两步,待踱至白露秋面前,倏地捏起她的下颌,逼这受刑的美女盯视着自己:“你那套魅惑男人的法子对我丝毫没有作用,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白露秋恶狠狠地看着柳月遥,眼中似能喷出火来:“你杀了我吧!”
“那可不行。”柳月遥拿起在炭火盆里烧红了的铁烙,油然道:“在未让你受尽苦楚之前,就让你这么轻易死去,岂非显得我很失败?”
她把铁烙伸到距白露秋右肩不足一寸的近处,又问:“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白露秋摇了摇头。
“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柳月遥淡淡一笑道,“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她把铁烙猛地印了上去。
伴随这生肉炙烤的滋滋响,一股白烟从铁烙与肌肤的结合处冒出,白露秋放声大叫,那惨厉的叫声根本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
被剥夺了人的尊严后,此时的她就与野兽无异。
柳月遥似十分享受白露秋的凄叫,又狠狠地把铁烙扭了一下。
又是一阵白烟,白露秋痛苦的叫声在拷问室中久久回荡。
“还是不肯说吗?”柳月遥见白露秋仍一字不吐,随手抛开铁烙,缓缓蹲下身,抚摸白露秋一双早已遍是鞭痕的修长yù_tuǐ,有些惋惜地道:“多么好看的一双腿啊,这双腿跳出来的舞,自然也是极迷人的。”
“还想怎么折磨我,尽管来吧。”白露秋虽被固定得动弹不得,仍鄙视地看着蹲在脚下的柳月遥,“看老娘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叫你什么来着?小花语夕对吧?”柳月遥的手上下抚摸,最终停在白露秋的膝盖上,“要是打断你一条腿,往后别人该叫你什么?瘸腿花语夕?”
白露秋虽然倔强,听柳月遥这么说,仍然心中一凛。
柳月遥细查白露秋的神色,从放刑具的架子上取过一根手腕粗的铁棍,轻蔑地一笑道:“接下来我要用这根铁棍敲打你的膝盖,不会太多,只要一下,就能彻底击碎你的膝盖骨,保证就算医仙转世,你也再没可能用两条腿走路了。”
白露秋索性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她只听破风之声响起,紧接着她的左膝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又惨叫出来。
她叫得嗓音都已嘶哑,如同一头濒死的雌兽。
泪水也从她的眼角淌下,这样的摧残远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感到屈辱。
“叫吧,叫吧,”柳月遥一把攥起白露秋的衣襟,“说!花语夕昨晚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白露秋满脸是泪,仍无力地摇头。
“也许有人能帮你想起来。”柳月遥不怒反笑,忽然解开白露秋的脚镣,又把她左右掌心的铁钉拔了出来。
失去支撑的白露秋瞬间软倒在地,极度痛苦地抱着受伤的膝盖,浑身都在抽搐。
“起来。”柳月遥一把攥住白露秋的长发,直接拖着她的头发往前走。
白露秋虽受过花语夕色艺和情报方面的训练,却不会武功,哪抵抗得住身为白莲圣女的柳月遥?她只觉头皮一阵剧痛,硬是被柳月遥拖进了拷问室的石阶。
这是条向下的石阶,通往地下二层的牢房,白露秋一进石阶,被柳月遥踢了一脚,就如滚地葫芦般一阶一阶往下滚去,直滚到地下二层冰冷的地面才停下来。
地下二层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朦胧的视线里,白露秋隐约看到,这里的牢房还关着几个人。
牢房共有四间,走道尽头的囚室里坐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她面庞稍显宽大,体态雍容,皮肤保养得仿佛只有二十多岁,正是跟随花语夕来神女楼打理细务的景八娘。
相邻的囚室里关着一对青年兄弟,哥哥钟晏身形健壮,一看就是个能打的狠角色,弟弟钟离比钟晏矮不到两寸,肩膀却比哥哥更加宽厚。兄弟俩自幼接受楚水城里严格的武技训练,又有一套彼此配合的联战之术,平常人轻易十几个都难以近身。
景八娘和钟晏钟离两兄弟的身上都有伤痕,显然已受过至少一轮的刑讯。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趴在最靠近石阶的囚室里,一动不动,正是花语夕的贴身侍女点心。
但见她双脚的十片脚指甲都已被拔去,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衣裙破碎到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又和伤口的皮肉粘连在一起,血肉模糊得让人不忍细看。
“点心,点心。”白露秋见她这幅模样,简直比自己受刑还要心疼,轻声呼唤着她:“你还好吗?”
点心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白露秋心中立时升起一股寒意,忙爬到囚禁点心的牢门前:“点心,你怎样了?”
“看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本想从她身上问出点什么。”柳月遥不紧不慢地走到白露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