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菱就算再不晓事,此刻也隐隐猜到褚红袖想干什么。只见褚红袖一把拖起蓝桥,绕到一座假山后的僻静处,转头对她道:“怎么?风大小姐想在旁边参观一下?”
说罢她一把扯开蓝桥的衣襟,看着蓝桥苍白的脸道:“蓝少侠别怕,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蓝桥嗅到她浓重的脂粉气息,挣扎着往后挪了半步,瞪着眼道:“你这么跑到江浦来,你家相公怎么办?”
“哦?你是说云梦会的死鬼邵剑?”褚红袖稍稍一怔,旋又眯眼笑道:“虽然明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你聊两句。你放心,你的朋友们全都自身难保,没人能来救你的。”
“死鬼?”蓝桥惊道,“难道你……”
“早在五个月前,他生了一场大病,死掉咯。”褚红袖无所谓地一摊手道,“他死之后,云梦会的几个分舵主接连死于内讧,最后还是由我做主,把分崩离析的云梦会整合起来,集体并入了岳阳水派。”
“原来你嫁给邵剑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吞并云梦会的势力,对吗?”蓝桥知道云梦会内讧导致分崩离析的事必然也是由她一手促成,恍然道,“难怪那日我们杀出岳阳,不见一个云梦会的人来援手,定是你在邵剑处吹了耳边风。”
“蓝少侠要是把此刻时的智慧用在对付女人上,也不会被我欺骗,任我摆布了吧。”褚红袖娇笑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并告诉你,也好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蓝桥蹙眉道:“你既然是白莲教的人,那日洞庭水战,又为何能对岳阳水派的帮众痛下杀手?从白莲教这条线算下来,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死几个炮灰罢了,有什么打紧?”褚红袖哂道,“比起这个,我能借此取信于邵剑,进而得到他苦心经营的云梦会,那才是真正重要的收益,无论是对本教,还是于我个人。”
当褚红袖说到“我个人”的时候,目光又变得妖媚起来。她捉起蓝桥的一只手,轻轻贴在她少女般幼嫩的面颊上,幽幽地道:“感觉怎么样?拜他所赐,我又年轻了五岁。”
蓝桥的头皮一阵发麻,强撑着道:“那你为何又教蓝枫飞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非也非也。”褚红袖轻笑一声道,“你有这种想法,皆因把我们和安萧寒还有二七会当作同一伙势力。其实你们若真能杀了安萧寒,我非但不会难过,反而还要和教中同僚们弹冠相庆呢。”
蓝桥心中一凛,终也意识到其中的关键。从他已经知道的情形来看,二七会在朝中推进削藩,激化中央与地方藩王的矛盾,间接掀起了靖难之战。安萧寒在楚水城训练军队,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以由暗转明,登上历史舞台,成为改变天下形势的重要势力。
而掌控江湖诸多黑道门派的白莲教则在江湖层面促进这一切的发生,无论是试图得到辽东马场蓬莱阁,还是吞并云梦会而将洞庭湖纳入自家后花园的岳阳水派,亦或是控制着汉水水运的汉水盟,这一个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帮派,正在共同织起一张大网,将全天下的物资与财富,尽数编入网中。
作为白莲教的教主梁梦醒,他对当年朱元璋利用白莲教抗元,建国后又过河拆桥摒弃白莲教的往事再熟悉不过。安萧寒桀骜不驯,谁能确保他的楚水军在登上历史舞台后,不会成为下一个朱元璋呢?
只有除掉安萧寒,楚水城才能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为二七会以及白莲教的政治野心服务。
至于二七会,一旦能用自己的人平息燕王叛乱,建立军功,立时就能成为下一个桓温,让年轻的建文帝形同傀儡。白莲教亦可趁此机会统一江湖黑道,执天下财富之牛耳。
想到这里,蓝桥深吸了一口气道:“政治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管。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岳阳的事就算重演一遍,我也还是要杀安萧寒。”
褚红袖呵气如兰,娇笑道:“所以呀,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教了他飞刀,让他有命逃出岳阳,这才有了后面他在清河挫败盛庸的事。若是朱棣这么轻易让盛庸给灭了,不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她又把“你情我愿”四个字说得极其暧昧,欣赏艺术品般仔细端详着蓝桥:“说了这么多,蓝少侠,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们,做点你情我愿的事了?”
蓝桥苦笑道:“你封住了我的穴道,还好意思说你情我愿?”
褚红袖得意地道:“我这功法名叫‘醉红颜’,可以让蓝少侠和妾身永远地结合在一起,再也不分你我。”
蓝桥心中大骂,暗道你明明就是想用歪门邪法吸取我的生命精华,偏偏又要起个这么好听的名字,真个不知廉耻。
风夜菱尖声道:“不许动我夫君!我跟你拼了!”她说着捡起一块碎石,朝褚红袖扔过去。然而她力气远未回复,自是被褚红袖轻松化解。
褚红袖恶狠狠地道:“再敢坏我好事,我先杀了你。”
“你来啊,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风夜菱说着便扑向褚红袖,发狠地扯她头发,又去掐她脖子。
褚红袖手臂一甩,便把风夜菱震飞出去,直飞出三四步远才摔在地上,委顿着站不起来了。
“你这贱人,不得好死!”风夜菱即使倒地,仍然怒目盯着褚红袖。
“好啊,你就在那边好好看着,看我怎么把这小……”褚红袖的话未说完,忽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