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之上,东陵溃败之后,玄天不敢再发起进攻,而琉火这边,也一直在等南疆的支援,于是这几天又处于一种平静中了。
这天一早,小筑刚起来,云裳便慌慌张张冲进了营帐。“小筑姐姐,无忧走了!”她拿着一封信,着急地递给小筑。
“啊?她去东陵了?!”小筑看一眼信,皱起了眉头。
“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她怎么这么莽撞!”云裳跺着脚说。
小筑沉思一会,说道:“只能随她去了,但愿她自己保重。”
云裳点头:“我们这里,暂时是不能再离人了。”
且说明贝被钦差押回宫后,启毓因为被童福安下毒,处处受制,原本情绪不好,听得明贝的荒唐,自然龙颜大怒,他根本不听朝臣的任何劝解求情,直接将明贝打入了死牢。
明家是皇后高艳的亲属,明岩战死,高艳原本就很伤情了,如今明贝又入死牢,皇帝又盛怒之中,把她急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明贝刚回来的几天,她根本不敢说话,这天不得不安排心腹太监为皇帝选了个有几分姿色的宫女侍寝,第二天看着龙颜稍微舒畅,才敢在他面前提到明贝的事。
她将殿内宫女遣退,亲自为启毓斟茶,递到他手里后,又为他揉捏肩膀。
“皇上,您最近瘦了。”高艳柔声说。
“朕心烦,能不瘦吗?”启毓叹了口气。
“臣妾知道,臣妾已命专人研制解药,皇上不要着急。”高艳说。
“都这么久了,解药一直没有眉目,朕能不急吗?西陵的琉火,先是威逼朕对付他们的太子琉凡,接下来定然会反过来将东陵占为己有,朕保不住自己性命也就罢了,连家国也会葬送在朕的手里,叫朕如何不揪心!”启毓说着,眼泪涕零。
“皇上,您别着急,不会那样惨的,我们一定还有办法可想。”高艳流着泪安慰。
启毓懊恼地瞪着她,说道:“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当初给郡主服毒的办法就是你想出来的,如今呢?郡主受苦不说,连朕也跟着受害,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高艳委屈地哭道:“臣妾当初怎么会料到有如此变故?”
“都是你!都是你!可怜的郡主!朕不知道她现在过的什么生活!”启毓越想越伤悲,突然站起来揪着高艳吼道:“你把噬心散的解药给朕,朕要把解药给她!朕不能让她落到琉火狗贼手里!”
“皇上!您三思呀!您把解药给了郡主,琉火发怒,不再把蛊毒解药给您,您该怎么办?”高艳吓得大哭。
“不给算了!朕大不了自刎!你好生辅助太子,最少不至被琉火控制,还能保住我们东陵。”启毓道。
“不行!皇上!不行啊!我们再等等,再等等,一定会有转机的!”高艳跪在了地上。
启毓松开她,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您就饶了明贝,让他戴罪立功吧。”高艳跪着爬到启毓身边。
“明贝竟然通敌,朕饶不了他!他连杀父仇人都放过,忠孝节义全丢,朕怎可饶恕他!”启毓说到明贝更气,拍着龙椅大吼。
“他只是一时糊涂,被东陵的妖女迷惑,皇上,您就看在明岩将军忠心耿耿,战死沙场的份上,饶他不死吧!”高艳跪着哀求。
“他父亲惨死妖女之手,他却私自放走妖女,明岩将军九泉之下也会难以瞑目,这不孝之子朕一定要处置!”启毓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高艳抱住启毓的腿,被启毓一脚踢开。
“不要再跟朕提到明贝,朕即刻就宣旨,将明贝无门斩首!”
“皇上!”高艳绝望地跪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朕完,衣袖一甩,怒气冲冲离开凤仪宫。
高艳从地上爬起,急忙吩咐心腹紧急召唤朝中几位王公要臣,但大家都是无奈摇头,谁也不敢去劝说盛怒中的皇帝。
高艳无计可施,含泪摆驾大牢,在宫女的搀扶下进去与明贝见最后一面。
“娘娘。”明贝见到皇后,跪地参拜。高艳看着他,却没有一点在狱中的憔悴焦灼。“明贝,你怎么这么糊涂!本宫也救不了你了!”她抹着泪说。
“谢娘娘恩典,让娘娘操心了。”明贝跪在地上,很平静地说。
“你死到临头,还这般无所谓的样子。”高艳看着他。
“明贝从来不畏惧死亡,死,或者是一种解脱。”明贝淡然一笑。
“你这孩子,一定是中邪了!”高艳又急又气。
“娘娘就当是臣中邪了吧,娘娘千万不要为臣伤心,臣罪有应得。”明贝道。
“你——唉——”高艳无话可说,只得含泪离开监牢。明贝看着他们走远,淡淡笑笑,靠坐在角落发呆。
“无忧,我先走了,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会等你。”他喃喃说着,嘴角浮起笑意,回想着和无忧认识的那幕。
“‘此生若无爱,此生必无忧’,也许你师父是对的,我先走了,你一定会忧伤。”明贝突然鼻子一酸,眼眶通红。
“此生若有爱,此生也无忧!”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明贝吓了一跳,以为是在幻觉。
“明贝!”
这次是真切的呼唤了,明贝猛然抬头,看到一个狱卒站在牢门,攀着栏杆凝望着他。
“无忧!”明贝大惊,从地上爬起,跑了过去,抓住她的双手。“你怎么来了?!”他颤声问。
“嘘!出去再说!”无忧忙嘘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