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照我的吩咐做一次吗”
感觉就像当年一样。当安布罗斯过去住在家里的时候,他经常被叫到他父亲的书房,因为一些他不听话的行为或其他原因而受到训斥。现在,在他离开两年后,安布罗斯又重新站在他父亲的书桌前。但情况有所不同。
他父亲为他拜访都城而租下的房子不是通常那种漂亮的宫殿,而是一栋破旧的别墅。他的父亲也因此显得疲惫不堪。他的脸微微下垂,眼睛周围比以往有更多的皱纹,尽管他大声嚷嚷,块头却显得更小了。当然,还有一个显著的不同之处——安布罗斯的妹妹现在已经死了,她的头挂在城市大桥上的长矛上。
“您能有礼貌回答我吗,先生”他父亲带着讽刺的语调问道。
“父亲,您特别希望得到哪一种回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告诉过你在死刑前的谴责中应该说些什么,能让你听起来像是认真的。”
“嗯,结果证明,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按照你的命令去做。”
“你怎么啦,安布罗斯”父亲摇着头,从桌子上把椅子往后推了推。
“这意味着我不能谴责我的妹妹吗我不知道,先生。也许我相信她是个好人。好姐妹和好女儿。在我看来,更重要的问题是,你怎样才能做到,而且做得这么好。”
安布罗斯的父亲继续说道。“你既幼稚无礼,又很天真,安布罗斯。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期望更高。”
“但安妮是你的女儿。我对你有更多的期望。你应该用你的生命来保护她。”
“你的想法就像个孩子,我不需要一个孩子告诉我该怎么做。安布罗斯的父亲压低了声音。“她杀了国王的一个手下。幸运的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参与其中。国王正在寻找任何增加收入的机会。我们可能会失去一切。”
安布罗斯冷笑道。“嗯,我很高兴你知道自己心中一切东西的重要程度。即使你没有女儿,你仍然拥有你的土地,这一定是一种安慰吧。”
“这次你太过分了,安布罗斯。我警告你现在闭上嘴。”
但是安布罗斯停不下来。“我也不会担心失去国王的宠爱。你漂亮地谴责了安妮一顿。我相信国王,诺耶斯,以及所有的宫廷成员都对你的言辞,你的举止,你的忠诚印象深刻。再说,你的诚实,你的美德,你的荣誉,对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布罗斯的父亲猛地站了起来。“出去!在我把你赶出去之前,马上离开这里。”
在他父亲的呵斥下,安布罗斯已经离开,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大步走下走廊。塔尔坎向他跑来。
“我听到了院子对面的声音。”
安布罗斯大步走过他的哥哥。在外面,他无处可去。他停下脚步,怒吼着他的挫败感,不停地击打和踢墙。
塔尔坎来到他身边。他看着安布罗斯发泄愤怒,内心畏缩了。等着安布罗斯平静下来。
最后,安布罗斯停下来,揉了揉指关节上的血迹和破皮。“这是什么样的人?跟他说了几句话,我就想踢墙,把自己拳头砸在上面。”
“他想念你,关心你。我承认他的表现方式很奇怪。我怀疑你也想念他——你也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表现出来。”
安布罗斯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到你笑真好。”
安布罗斯把头靠在墙上的石头上。“我最近很少有理由笑。”
“我们任何人都一样。”塔尔坎把手放在安布罗斯的肩上。“你知道父亲爱安妮。仍然爱她。这深深地伤害了他。”
“可是他还是告发了她。”
“他还能做什么呢,安布罗斯她被判有罪。如果他不告发她,国王就会夺走我们的土地。所有依靠他的人都会输掉。国王将会赢得更多。父亲必须令人信服。”
安布罗斯无法回答。他的前额被粗糙的石头擦伤了。
“安妮会理解的,安布罗斯。她和任何人一样了解法律。她知道父亲爱她。这不是应该发生的事,但不要怪他。”
“但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安布罗斯曾多次想到诺耶斯的手下折磨他的妹妹,想到她一定忍受过的痛苦和侮辱,但她最后还是挺直了身子。他为她感到骄傲。她的智慧和独立给了他灵感,尽管大多数贵族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安妮对于一个比尔巴利的女人来说是不平凡的——即使对一个男人来说,她也是不平凡的。她去过很多地方,包括布尔坦尼亚和其他地方。她会说几种语言,同时也帮助安布罗斯和塔尔坎学会了好几种语言。安布罗斯满怀深情地回忆着那些教学,安娜鼓励他说“别那么僵硬地站着。你的手和身体也在说话。”
而她那双签名又快又好,但最后却断了的手,她那伶俐的舌头被割掉了,她那微笑的双唇永远地合上了。当他们那样对待她时,她一定在想什么她会想尽快死去吗可能吧。在她被处死之前,她已经被囚禁了三个星期。他们每天都会折磨她。她在执行死刑的时候很瘦。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站在一旁看着——同时跟其他人一样谴责她。
安布罗斯感觉到塔尔坎的拥抱,才意识到自己又哭了。他静静地说着,仍然对着墙。“我不认为她有罪。我是说,我相信她杀了那个士兵,但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不相信她和瓦尔德爵士是恋人。他们从小就是朋友;他鼓励她学习。她钦佩他,视他为朋友。无论如何,国王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