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姜酒和沈约在民政局低调的领了离婚证。
金秋十月，天气已经犯凉，沈约从民政局里出来，看着在他前方皱着的姜酒。
她今天没穿职业装，很慵懒的穿了一件宽松的棕色卫衣，卫衣领口有点大，露出了她纤细的锁骨和笔直的后颈。
她脚步看起来有点轻快，往前走了十来步，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没有跟上来，停驻脚步看了过来。
“沈约？”她喊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难过，有点没办法面对她。
沈约没有说话，依旧站在民政局门口。今天来结婚的新人很多，男人立在中央，出众的容貌还是引来了人群的关注。
姜酒看他神情不对，走上前拉了拉他，“走吧，我们车上说？”
沈约没吭声，只低头看了看姜酒牵着他的手，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走？”
“等公司上市。”姜酒轻声道。
“还有半个月？”‘
“还有半个月。”
沈约低下头，突然伸出手，将她轻轻地拢在了怀里。
姜酒微微一愣，感觉到了沈约克制的呼吸，没有推开。
民政局门口，一对新人正在幸福的相拥。
这是众人眼里的情景。
“以后还能见小辞吗？”
“可以呀。”姜酒拍了拍这位后爹的背，知道他是舍不得姜辞了，“你什么时候来，跟我说一声，我带小辞来接你。”
“小辞那只小兔崽子估计不怎么乐意见我。”沈约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小白眼狼。”
当着她亲娘的面骂她儿子白眼狼，这家伙胆子也够肥了。
姜酒忍不住笑道：“哪有，他很喜欢你的。”
“哪有？”
“真的。”姜酒闷笑道，“就是喜欢欺负你。”
“……”
姜酒轻轻地拍了拍沈约的背，“我要回公司一趟，你呢？”
“回家休息一下。打击有点大……”沈约抬起头，表情看起来是怏怏不乐的，“有点头晕。”
姜酒应了一声，“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沈约摇了摇头，“你还要忙，就先走吧。”
姜酒松开他，后退了一步，看了沈约一会儿，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她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鼻息之间，淡淡的玫瑰花香逐渐淡去，沈约站在原地，目送着姜酒的车远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本被盖了公章的结婚证书看了一会儿。
当初拿到的时候也没多大的情绪，失去的时候，竟然这么不舍。
他翻开结婚证，看了看他和姜酒的结婚照，心里有淡淡的几分后悔。
如果他不肯离婚，他和姜酒……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算了。
好聚好散，以后还能做朋友，要不然闹到最后，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
姜酒离开的那天，是皇娱成功港股上市的当天。
在公司所有人都在祝贺的时候，姜酒在和甘恬已经到了机场。
“酒酒。”甘恬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一路来都在偷偷地抹眼泪。
“哭什么呀，又不是见不到了。”姜酒抱了抱她，“晚上你想我，我们还可以视频。我还在国内呀，又没有时差。”
“就是心里难过嘛。”甘恬吸了吸鼻子，抬起两只红彤彤得眼睛，看起来倒是真的跟兔子差不多了，“以后没办法每天见面了。”
“没事，你想我了，就打个电话给我。”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小女孩儿，姜酒心里也很怜惜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温声道，“好好跟玲姐混，她人脉好，你以后会有出息的。”
这个时候，姜酒还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今后会拥有多大的成就。
站在世界最大的颁奖舞台上，拿到奥斯卡影后的女明星，对她第一个经纪人，怀有多大的感激。
甘恬吸了吸鼻子，蹲下来看了看姜小辞，轻声道：“小辞，姐姐不能陪你妈妈身边了，你记得叫你妈妈好好吃饭哦。”
姜小辞小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姜酒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要去过安检了，甜甜，你下午还有综艺要拍，早点回去，别让玲姐等你。”
甘恬点点头，声音沙哑：“去吧。”
她站在原地，目送姜酒牵着姜辞离开。
眼睛酸酸的，甘恬等人走远了，才转过身，就看到一辆银色的跑车，静静的停在她身后几米处。
见到她转身，车窗旋了下来，见到车里的男人，甘恬愣了一下。
“沈先生……”她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是姜酒的前夫，也就是她名义上真正的老板。
“他们走了？”沈约取下墨镜，出声问道。
甘恬点了点头，走过去道，“刚进去，您要去送她吗？”
沈约摇了摇头。
男人视线垂下，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凝沉，并不是愉快的样子。
甘恬一直觉得，姜酒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只是看这个男人偷偷的来送姜酒，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应该是……心悦姜酒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在姜酒将这份心意表现出来，甚至在姜酒跟温西礼暧昧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要回公司？”沈约已经恢复了表情，“上车，我送你回去。”
要顶头上司从自己上班，甘恬还没那个胆量，她赶忙拒绝：“不不不不用，沈先生，我自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