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见他这么说便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眯着眼睛,打趣地看着红衣男子,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我又不是只有子离一个朋友。”
讲到这里,他突然很诡异地看着红衣男子。
那男子皱了皱眉:
“这个世界上除了清雅我司徒幻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他的声音淡淡的,说话间微微抬起头,目光投递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慕容清雅已经死了很久了。”子思很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
“她永远活在司徒幻的心中。”司徒幻的声音很平静,态度却很坚决。这么多年了,有无数人跟他说清雅已经死了,他早已习惯了,不过在他心里,清雅是永远活着的,永远永远地活在他的心里。
“那你就看着子离的救命恩人死吧。”子思耸了耸肩,突然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子离好像救过你的命吧。”
司徒幻身形一震,修长的柳叶眉微微皱了皱,整个人顿了一下。
子思却在笑,而且笑得越来越灿烂,他就挂着这样的笑转过身,朝着炊烟的源头走去,甚至还诗兴大发,念起诗来: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抱拙归园田。方宅十馀亩,草屋八九间……”
又是一阵晚风,吹动着天地之间的树木,也吹动子思月牙色的长袍,他念了会儿诗发现身后的司徒幻竟然什么也没说,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男人果然是除了慕容清雅以外不会在意任何其他女人,就算对方是他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也不例外。
慕容清雅死了都十年了,他还如此坚持,该说他痴情呢,还是该说他无情!
子思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说:
“清雅妹妹昔日受伤的时候如果有人肯出手相助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死……”
“……”
司徒幻依旧没有出声,像是在沉思一般,就在子思打算离去的时候,他却开了口:
“好,从今天起她便是我司徒幻的女人,你帮我治好她吧。”
说罢他便转身,消失了。子思转过身的时候只看到一缕红衣在眼前飘过,以及他使用轻功的时候带动气流而飘下的桃花。
子思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他一挥手,桃树后面便走出两个侍女模样的人,她们将易绛雪从草地里面抱了起来,跟在子思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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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吹动绿油油的竹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布谷鸟的声音,构成一曲动听的曲子。
易绛雪就是在这样悦耳的声音中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她还活着吗?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风景,身后是一片竹林,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竹子,土地里还有刚刚冒出的竹笋。而另一边则是一片花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更引来彩蝶无数。
各种各样的蝴蝶在五光十色的花海之中飞舞,美丽而又梦幻,竟然不像人间之景。
这里是传说中的伊甸园吗?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
她不可以死的!
她还不知道流川千水到底如何呢!
易绛雪眉心紧紧皱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男子从天而降,他身着月牙色的长袍,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花,他从天空中落下的时候篮子里的花溢出了一大半,漫天飞舞,仿佛异常美丽的花雨。
这个男人就是伊甸园里面的仙人吗?
“你终于醒了?”他落到地上的时候竹篮里面的花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醒?
她没死吗?
易绛雪疑惑地看向那个男子,却见他唇角微微扬起,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
“你不会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我没死吗?
易绛雪开口想说话,嘴巴动了动,却发现竟然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道:
“我虽治好了你的皮外伤,但是伤你的兵器上所带的毒药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你暂时是没办法讲话了……”
不能讲话了啊……
原来如此!
易绛雪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端木爱琳用刀画画了她的脸,弄坏了她的嗓子,她所用的武器都带着毒,如果她料的没错的话现在的自己已经毁容了吧?
易绛雪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是处在一片湖中,这湖水的颜色极其奇怪,如同翡翠一般绿,通过水中的倒影她果然看到了自己面目可憎的脸……
那张脸都不能说是脸了,脸五官都分辨不出了。
“这里是翡翠镜湖,这湖水能除去你身上的怪味,不过你的容貌……你若想要恢复,倒不是不可能,只是……”
子思温和地对着易绛雪说道,他知道对于女人来说毁容或许比死还可怕。
“不用了。”
易绛雪用手指在水面上写道。
“你救我一命我已经无以为报了,实在不好在麻烦你了。”
易绛雪的平静让子思有些意外,他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可以连自己的外貌都不在乎。
“你不像自己变得好看一点吗?”子思饶有兴味地看着易绛雪。
“你能给我一点儿吃的吗?”
易绛雪却用手指在湖面上写下这么一句话,这让子思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