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婉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
香玉从外面进来。
薛婉道:“王爷不来?”
香玉低着头:“王爷在正院那里,听说王妃身子不舒服……”
“别骗我了。”不舒服,之前不也是不舒服过了吗?
果然……姨娘你说得真对,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一开始两个人就不是以利益开始的,何必去谈什么感情。幸好……幸好我一直没有给了他。
薛婉摸着肚子,眉宇间有了一丝困惑。
香玉吸了一口气,头垂得更低了。
丁香去了一趟枣子胡同打探消息,顺带把安哥儿也带了回来。
“……那边明日就准备发丧,说是病了好一阵了,一直没有治好。昨天才彻底熬不过去走了,老太太想着四老爷他们去不了,到底亲戚一场,明日和太太过去一趟,就把小舅爷给送了过来了。”
“不是有赵先生吗?”
“赵先生不在。”
薛宁点了点头。
她如今在坐月子,只能吩咐人好好照顾安哥儿了。
“年哥儿,我是舅舅。”薛和安眨巴着眼睛。
孔妈妈在一旁笑个不停。
“小舅爷,小少爷肯定知道你是舅舅的。”
薛和安正色地点头:“对的,我以后要照顾小外甥。小外甥要记得我这个舅舅,不然……不然的话,就打屁屁。”
“谁要打屁屁啊……”
薛和安目光一亮,转过身子奔了过去。
“姐夫,我今天来和你一起住。”
顾文柏想了一向,笑着应道:“好。”记得最早的时候,安哥儿才比年哥儿大了那么几个月,就在自己身边怕来爬去。
如今都这么大了。
等几年过去了,年哥儿也会像安哥儿这般健康长大。
顾文柏越想眼里越是柔软,很干脆地应了下来,又让人去和薛宁说。
薛宁自然是乐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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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坐月子,顾文柏就不该陪着。
只是差点经历生离死别,府里的人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但孔妈妈为此也没少念叨。
薛宁都是知道的。
就是顾文柏每次洗澡的时候,都要泡了药澡。
……
顾文柏醒过来的时候,先是一怔,看向旁边睡着的人,有那么一下茫然了。但片刻后就又清醒了过来。
似乎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
顾文柏轻轻穿了衣服出去,吩咐桂花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
等他到薛宁那里的时候。
薛宁正在吃饭,一看到她,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老爷,这汤是给夫人补身子的,你要喝的话,厨房里有别的。”孔妈妈突然就说道。
顾文柏朝薛宁望去,见她目光暗了下来,嘴角可疑地翘了翘。
“不用了,我不喝汤,就吃点粥吧。”孔妈妈准备的早饭还是多的,足够两个人吃。顾文柏又道:“我有话要和夫人说了。”
孔妈妈识相的告退离开。
两个人关着房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孔妈妈守在门外,看到从门里出来的顾文柏打了一个饱嗝,立刻眼神都变了。推了门进去,就看到薛宁笑得跟偷腥了一样。
孔妈妈摇摇头,心道少一顿就少一顿吧。
也不差这一点。
顾文柏离开府里,直接去了一趟永昌伯府。
“你有什么想法?”永昌伯看完手里的信,望着眼前的外甥。
顾文柏冷冷地吐了一句话:“分家。”
永昌伯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文柏知道若是事情真闹了出去,自己这个大舅舅怕是也不乐意的,若只是舀来要求分家的话,倒是可以。
他虽然着急,可不介意一步一步来。
先分家,该报的仇,他绝对不会忘记。
可有些事情却是必须有个决断了。
他这边绝对不能让妻儿被牵连了进去,只有分家,一分为二,才能把影响弄到最小。只是这分家也不容易。
而若是亏了的话,他也不乐意。
该为自己儿子舀回来的,他一点都不愿意放过。
“那边的话,只怕是不肯。”永昌伯犹豫道。
顾文柏心知这个大舅舅不像二舅舅那边,却也道:“放心,那边只会比我们更心急,那就正好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