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益民专门去十五层的炼魂之地去看了那位据说固执的连阎王都沒辙的痴情女子,眉清目秀,长相不过如此,而且还略显柔弱,实在是无法想象她竟是如此倔强的性子。
整张脸被冻得惨白,下一刻又被热的满脸通红,却依旧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动声色的忍受着,她死了多年,难道都是这样固执的一直坚持着的吗?
怎么忍受的下去?!肖益民皱眉,在鬼差专门给他弄得保护罩里呆着,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
那名女子也沒有发现他的存在,不是因为保护罩能隔绝视线,而是,她已经被折磨的浑浑噩噩,根本沒有注意到肖益民的到來。
“你來了?”身后传來一声低声的轻唤,冷漠异常。
肖益民猛地一惊,转过身去,“阎王。”依旧是低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似乎是害怕吵到那满心神都是抵御痛苦的女子。
“她太倔了,我在这地府呆了这几千年,见过不知多少死死守在望乡台的魂魄,却从未见过宁愿不要自己人的身份,明知道是悲剧,却倔强的要做妖的人。”阎王轻声道。
肖益民低垂眉目,静静的听着。
“司马玉曾经來看过他,是莫玄鸿带他來的,可是他沒敢过去,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阎王看向肖益民。
肖益民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子,淡淡的接道;“我想,他站在这里的那一刻,大概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女子现在只剩下想要和他结成一段缘分的固执,其他的,什么都沒了。”
“若是告诉她,他已经是塔灵之体,无论她变成什么,人也好,妖也好,他们都绝对沒可能再续前缘的话,她会直接崩溃掉。”
阎王微微笑了笑,“对!她已经不是能劝回头的了。”
肖益民点点头,确实,对于一个只剩下意志,或者说只靠意志在撑的魂,打破她的坚持,就等于是毁了她。就像是他一样,明知道自己一魂两个思想是一种奇特的病,却从來沒有想过要治好它,只因为,这些,不能变,也不能被打破,不然,那就不是救治,而是毁灭!
一时间,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都是一样的啊!明知道是错,却绝不回头,也不能回头。
“最多三年,她就能投胎了,生死簿已经记载了她下一世的命数,天诺北,极寒之地,雪山之顶,一个最难存活的地方,雪狐之体,至于能不能修成妖,就看她自己的了。”
“修成又如何?她想找的人,根本就不在人世了。”就算是修炼成人身,下人界去找,也必然是找不到的。
“是啊!找不到了,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吧!其实,若能相守,何必非要追求那更高的?人心不足,却从不知自己的幸福已在眼前,还苦苦追求其他。”
肖益民抬眼看了看阎王,熟悉了这位面冷心热的阎王的性子之后,他对他的惧怕也渐渐的消失无踪了,莫玄鸿说得对,地府,其实是个比人间干净的地方,亦如世外桃源。
“我也无法回头了。”肖益民黯然道。
“想回头便能回头,并不晚!”
肖益民看了阎王,淡淡的笑了,“那阎王为什么沒能劝服木灵呢?若是想放弃便能放弃,说放手就能放手,那我就不是我,木灵也不是木灵了。”
阎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脸冷漠的道;“随你们吧!我只能尽力做我能做的,我这里有一部玉箫的功法,你腰间的玉箫好歹是一件神器,只要利用得当,总是能派上点用处的。”
肖益民看了看阎王递过來的隐隐有光华流转的书籍,苦笑了笑道;“我沒有法术。”沒有法术不是什么都是虚的,根本就沒有办法运用任何法力,就算是玉箫内有夺天地造化的能力,他连运用都不能运用,那也不是沒辙?就算是修习了功法,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部功法最大的奇特之处就是不是用法力催动法器的,而是用音乐。”
“音乐?”肖益民震惊。
“自古法器必然要用法力催动,万般法器、法术皆是如此,但也有些例外,毕竟地仙大都是人间大能转变而來,一向是眼高于顶,突然成仙之后发现自己竟成了最低等的仙人,自然心中不服,有些才能高超者,就忍不住精研一些偏门的东西,希望能有自保之力,或者说,留名于仙界。”
“这部玉箫引,就是其中杰出的一本,就算是普通人都能修炼。”阎王转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冰火世界,又道;“这部玉箫引本质并不是催动法器,毕竟,法器必然要用法力催动,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或者说,至今,还沒有地仙能改变这一点。”
“这部玉箫引的功效在于,若能修炼得当,便可以用音乐吸引百鸟为自己战,可以说是以音驭兽的一种,若是用仙家法器演奏,效果更甚,曾有大能,用一支仙家玉箫吹奏玉箫引引來了一只九天凤凰临时为自己所用,在沒有用任何法力的情况下。”阎王看向肖益民。
“你的这支玉箫,曾是天君所有,就算是满天神佛,任谁,也不敢说比你的玉箫要好。”
肖益民一时间心神俱荡,这也就是说,若是他修炼的好的话,那不就是能引出凤凰來为自己所用?!
“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部玉箫引是一位音乐大能所作,他是以音乐入的仙道,是乐圣,玉箫引基本上是用尽了他的一身才能,想要学会,只怕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