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从没有,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东方晔,她习惯了他的清冷,也习惯了他的温柔,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体贴。
她一直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如今才算是第一次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冷眼旁观,他偏着头对身边的女人嘘寒问暖,或许在旁人看来他对她极好,只有流云看出东方晔的心不在焉,这个男人习惯了面无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些许倪端。
如果没有看到这一幕,流云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占有多重的位置,看到他和身边的女人亲昵的举动,她并不吃醋,反而泛起了心疼。
东方晔是不擅长演戏的,但是他却勉强自己对那个女人微笑,明知道她不是流云,却依然要将她当成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应该很难受吧?
“看到了么?你并不是无可替代的。”沈逸坐在流云身边,他们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能将对面二楼的雅间一览无遗。
流云微微蹙眉,她不明白沈逸突然将她带出山谷的用意,让她在这里看东方晔和那个冒牌货亲热,算是什么意思?
“你想告诉我什么?”流云的眼底闪过不耐,视线却始终不离东方晔,她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应该很忙吧,不然也不会都没再去山谷见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已经回不去了。”沈逸眯起眼,盯住流云的脸颊,不放过她的任何一点神情。
听到他的话,流云只是淡淡一笑,别开了视线。
他从来就是个不懂感情的人,所以流云并没有想过要和他讨论她和东方晔的感情,有些信任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就如她和东方晔,即使亲眼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亲密的举动,她依然选择相信他,除非有一天他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否则她是不会相信东方晔会背叛他。
信任,对沈逸来说也许是最奢侈的东西,但是对如今的流云来说却是最简单的。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流云眉头紧锁,他们抓她无外乎就是为了威胁东方晔,可是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冒牌货,那么他们打算将她如何处理呢?
她的问题,只是让沈逸微微一笑,不予置否。
“你们如果想用我来威胁东方晔,那我告诉你,你们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流云坐在沈逸的身边,头上戴着大大的斗笠,遮住她的容貌,穿着一身宽大的男装,就算是东方晔立在她面前,只怕也是擦肩而过的。
“流云,你比你想象中更有价值。”沈逸开口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看沈逸避开问题,她就知道一定是和安王有关,东方晔那天晚上来并没有说太多的事,甚至没有将他的布置告诉她,只是让她安心,他会来救她,让她安心等待就是。
“那就让我们一起期待,在东方晔的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他的权势重要。”沈逸的眸子忽明忽暗,可怕至极,闪烁着算计的目光。
听到沈逸的话,流云只是别开了头,她的男人从来都不是这样贪恋权势的人,他不过是比寻常人更懂得利用手中的权力罢了,他想做的从来都是为百姓谋福,为天下苍生请命,这个男人的心思没有在官场上,否则也不会做了那么久的影子。
“那是安王。”沈逸努了努嘴,告诉流云那个刚刚走进雅间的人是谁。
流云的眸光微微一紧,想到那个派出许多死士要他们命的人,她并不喜欢安王,即使离得很远,她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力气。
远远地,看到安王坐在东方晔的对面,流云的替身坐在东方晔的身边,举止透着做作,让东方晔眉头紧蹙。
安王的目光远远地扫过来,流云连忙低下了头,只有沈逸和安王互视一眼,双双别开,当做没看到。
“安王到底想做什么?还有那个女人……”流云是有些担心的,即使她相信东方晔能应付地过来,还是忍不住皱眉,看到沈逸一副老神在在的看戏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的命,交换东方晔手里的兵符。”沈逸支着头,望着楼下正在交谈的两人,语带轻佻地说道,“你猜,你的命值得东方晔手里的兵符么?”
自然是值得的,不过这样的话流云并没有说出口。
实际上,她也是有些紧张的,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看到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东方晔安王似乎有些争执,然后东方晔身边的女人忽然间颤抖了起来,捂着胸口面色惨白,东方晔慌忙将人扶住,冷冷地望着安王,而安王则是好整以暇地淡笑。
两人僵持了好久,直到他身侧女人昏了过去,东方晔终于将一样东西放到了桌上,安王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抄起令牌收进怀里,大笑着离开,东方晔只是面色难看地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冒牌货。
“他居然……真的交出了兵符。”沈逸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握紧了拳头,抵住桌子,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兵符?”流云似乎明白了什么,果然如他所说,山谷里才是最安全的,不然如今在他身边被下毒的就是她了,只是东方晔似乎是故意交出兵符,可是为什么呢?
“真是小看他了。”沈逸自问做不到东方晔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交出握在手里的兵符,谁都知道朝廷里从来都是手握兵权的人说话的。
流云并不知道沈逸在感叹什么,她只是偏头看向沈逸,实在是不懂他到底带她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