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不得不佩服东方晔的神机妙算,皇上的一道圣旨不止能堵住侯府那些人的嘴,还能帮她堵住沐府这些人的嘴,想象他们看到圣旨的呆愣模样就觉得好笑。
她其实真的很好奇沈逸到底给兰惜灌了什么**汤,竟然让她放低架子亲自来劝她嫁给沈逸,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吧?
边走边低头想着事情,一道黑影笼罩住她,她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了上去,身子一歪便要往后甩去,那人立刻伸手揽住了她,却又不松开,顺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沈逸,放手。”流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果真是衰神,她再次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随时注意四周有没有这个人,只要看到他就立刻推拒三舍,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两人对视了许久,沈逸终究败下阵来,苦笑着松开手,怀里的小女人几乎是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同他保持了很大的距离,这才防备地抬头看他。
“你为什么永远对我这么防备?我不记得对你做过什么事。”沈逸眼底闪过酸涩,他是真心地想要娶她,纵使开始的时候对她的心思并不纯粹,但是现在他却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盘,看到了就讨厌,我们就是这样。”流云见他往前一步,忙不迭地退后两步。
“那东方晔呢?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惜嫁给他这个病秧子?”沈逸其实是相信流云的说法的,就像他对东方晔的厌恶也是天生的,他总是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怨恨。
若是没有东方晔,他沈逸必定是最出色的,但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记得东方晔的逸群之才,每次说起他时就会双眼发光,滔滔不绝,连皇上说他沈逸才华横溢的同时,也会提到东方晔,惋惜之余还让他多多学习。
沈逸从来都是骄傲自负的,他是不服输的,但是对东方晔,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他,但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不甘,而最让他痛恨的是东方晔从来都没有把他沈逸放在眼中,这样的不屑让他更是愤恨不已。
直到现在,东方晔、抢走了他喜欢的女子,流云对东方晔毫不掩饰的喜欢刺痛了沈逸的心,让他更是不甘心起来。
“这似乎和沈公子没有关系吧?”流云眯起眼,眼底射出不愉,她很不喜欢沈逸的口吻,仿佛东方晔随时会死似的。
“你之前质疑我想要你的目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堂堂翎国小侯爷,皇上器重的臣子,就算他想要娶公主那也是随随便的事,为什么他却偏偏看上你这么个商贾之女?”沈逸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流云。
流云身形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这个问题她又何尝没有想过。
“流云,你除了是临阳城首富的女儿之外,还是季氏的人,单凭这一点,他就会娶你。”意料之中地看到流云的眼中涌起越来越多的不安,即使她努力地压抑住心中的不安,但是沈逸依然能从她明朗的目光中看到她藏在心底的失落。
是了,知道自己想嫁的男子对自己有目的的接近,纵然是流云,心里也是不高兴的,更何况还被沈逸当面揭穿。
“那又如何?我娘已经过世了。”她娘过世的时候曾经对流云说过,让她不要回京城,不要回季氏,就好好地留在临阳城。
那时候流云懵懵懂懂,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明白她娘的意思了,她是不想让流云卷进朝廷纷争,季氏太过庞大,势力盘根错节,越是这样的家族就越有看不见的肮脏,她娘不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下嫁临阳城的么。
如今明白了她娘的心思,她又怎么会自寻死路地回去京城回去季氏,再说她不过是季氏的外孙女,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流云,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沈逸的笑意深不可测,让她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流云心底烦躁起来,看向沈逸的目光越发不友善,“我嫁给谁是我的事,和沐府无关,也和季氏无关。”
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回答沈逸,还是回答她自己。
终于看到流云眼底出现了慌乱,沈逸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往前走了几步,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若是想知道真相,就来找我,我在沈府等你。”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独独留下流云暗恨在心。
她原本对她娘的死就很多怀疑,如今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底痒痒,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却偏偏什么都不知道,想到之前夏氏也是欲言又止,这次沈逸又是这般含糊不清,还有她爹提到她娘的时候亦是如此,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一半藏一半,弄得她好像心底有一把火在烧,并且越烧越旺。
她眼底闪过精光,不去找沈逸,她可以去问东方晔,总能得到一个答案。
“季风。”流云大叫一声,身后立刻出现一道黑影,她咬牙说道,“带我去东方晔那里。”
接着,黑影眉心一皱,视线落在流云的腰际,只一瞬,流云也跟着没了踪影,待她回神,人已经在东方侯府里了,身子落地之后,季风便消失不见,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站定的院子,一块暗色的牌匾上是刚劲有力的几个字,‘清风苑’。
流云忽然想起了一句诗:清风生叶流云妒,美酒催辰旭日亲。
侯府里的院子竟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