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未明,还请殿下息怒。”
季锦昇劝道,西寰怒意未消:
“要我如何息怒,本宫令他们尽速撤离,何故要聚众攻打官兵,如此与自寻死路何异。”
“百里燕突然插手王眷,数日间情形变化甚大。据昨日来报,百里燕在城中征缴良马,并逐一加以登记,长此以往早晚要查到太子太子府上。属下判断,昨晚定是城中起了什么激变,引发了事端。”
西寰昨日令人入王眷将自己人尽数撤走,消灭痕迹,但时间仓促,一天半天无法撤尽消灭所有痕迹,这才需要将百里燕调虎离山引出王眷,多争取几天时间。
然西寰始料未及的却是这才一个晚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剧本完全没有按她的设想去走,但也没按百里燕的剧本继续发展。
“事已至此,本宫该如何善后。”
西寰问,季锦昇思考片刻接话说:
“属下判断,我们的人断然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其中缘故恐怕另有我等不知隐情,眼下只有待形势明朗之后再做权衡,贸然动手可能滑向深渊。若实在不行,只能舍弃米垣等人。”
“舍弃米垣等人,这能行吗,本宫在岁当经营数年,难道就此付之东流吗。”
“舍了米垣等人,虽会有损失,但岁当根基尚在,还不至于动摇根本。但若米垣被查,牵连太子乃至殿下,那就是太子图谋篡位,咸王焉能再忍,此乃舍小求大,不得不为。”
“那要如何舍弃米垣等人不留把柄?”
“殿下放心,属下早买通其身边护卫与手下兵士,随时可以下手。令其一家消失的无隐无踪,或是死于意外。”
“如此岂不招来众人猜忌,不行,灭口断然不可取。”
“那殿下的意思是?”
西寰阴恻恻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毒的笑意,脸皮却无一点的笑容,她冷声说道:
“给他留条活路,逃往卫国的活路,就是死在路上,也是死在逃亡卫国的路上。如此对太子好交代,对满朝文武也好交代。”
“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前去安排。”
“记住,唯有迫不得已之下方可行此计。”
“诺。”
米垣勾结晋国,乃是绕开太子私下密谋,故太子是不知情的。但无论知情与否,米垣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此事不假,即便太子不知内情,针对太子便是针对西寰,由此藉口废黜太子根除西寰毒瘤势在必行,晋国无论如何也没脸为一个企图谋权篡位的太子妃翻脸。
但若是勾结卫国并在逃亡途中发生某些意外,至多是太子用人不当,没人会相信太子勾结敌国谋害自己父王,他既没这个胆,西寰那里也说不过去,最后只能是米垣利令智昏勾结卫国图谋颠覆咸国。既解决现有的矛盾,同时给卫国泼一盆脏水。
当然,米垣勾结卫国最后有没有人信,有多少人信那是另一码事,至少不会让局势变得更被动。
此刻王宫大内国政监中,咸王正大发雷霆,很少有像他这般的君王,一身中两次重大转折都是叛乱,先是手足奉阳君叛乱,割让了一郡,险至亡国,后是丞相公孙岳叛乱,也险些亡国。
要说前两次都有情可原,但此番王眷“叛乱”,恰逢咸王年迈,无形中让他认为有人巴不得他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