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好友有何干系,分明是百里燕使诈。”
“你呀你,要我怎的说你。你知不知道,百里燕此前逃难至咸国,便是姓的魏,你也不想想,咸国镇军大将之中岂有姓魏。那疤脸妇人分明是百里燕的八夫人,那块镇军令符,就是他八夫人周空的镇军,你怎不长点脑子!”
米易一顿数落,米克仍死不悔改自觉委屈:
“谁能想到一个婆娘怎会是镇军大将,况且说他百里燕用那婆娘的令符改名换姓算什么道理。”
“哼,你还敢狡辩。你知不知道百里燕与父亲交恶已久。以你二人当时情形,周空或是百里燕袒露真身,便是要问你个大不敬之罪。若是不问罪,便是折了他自己的身份。若是问罪,你等至少挨二三十棍子。他不表真身,便是不想纠缠此事。
你倒好,人家不予追究,你反倒自己寻死,这怪谁去!”
米易还是比米克有政治头脑,百里燕与米垣不睦不是什么秘密,百里燕明知米克身份本可以治罪却没有,一是不屑拿小辈开刀,二是不想激化矛盾,把祸引向小辈。
不表露身份以中间身份示人,一则大不敬之罪在于受害人,可追究或可不追究。二则“姓魏的大将军”立场是中立的,如若表明真身,百里燕必然要施以惩治,无论是重是轻,都得激化矛盾,若表明真身不施以惩罚,则成了他百里燕外强中干,主张一些人的气焰。
只以姓魏示人,是给米克、胡埃两人一个下台阶,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好收敛恶习。只是这二位在掌握所有重要信息特征下,还傻愣愣的拎不清,这就有些那个了。
“妹夫,不就是五匹吗,咱们请人出面从中做个桥,将马还给永兴侯,大不了赔他些金银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晚啦!”米易恨铁不成钢,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百里燕发兵之前此事倒还可化解,如今王眷被搜了一天,哪里还能是五匹马能了事,你们这次是闯了大祸,还不知死呀!”
“为了五匹马,他百里燕还能翻天了不成。”米克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五匹马撑死了做几年牢而已。
米易勃然大怒:
“住口,若只是五匹马,你以为百里燕会如此大动干戈。这可是在府衙内少了五匹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米克傻问道,米易心中无力:
“仇瑞浦是轩亭侯的人,百里燕安插在王眷的耳目,你在他眼皮子底下盗走五匹马,你这是在玩儿火知懂吗,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系于王眷,因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你这次闯祸闯大了。”
米易气得发抖,即刻跑向后院米垣寝室:
“父亲,父亲……”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米垣,他睡眼惺忪的伸手挡住照入屋中的日光,不快的说道:
“何人如此喧哗。”
“父亲,是我易儿,二弟昨日在王眷闯下了天大的祸端,百里燕正在全城搜查,事情怕是掩盖不住了。”
米垣似醒非醒近似梦游,隐隐约约听得一席话慢慢体味着其中的意思,突然间宛若一道晴空霹雳惊起风云激荡,米垣猛地做起榻上惊得心口狂跳。
顾不得赤裸着上体,米垣只穿一条亵裤,光脚来到室外:
“消息可确切?”
“千真万确。”
米易将米克如何遇见了百里燕,又如何招惹盗走了五匹马说了一清二楚,米垣闻讯间勃然怒:
“逆子,这个逆子。去,把这个逆子与我找来。”
“遵命父亲。”
米垣气炸肝肺怒不可遏,正如米易所言,若只是五匹马,就是让他米垣腆着脸亲自去赔礼道歉也无所谓,而今是杀头的大罪,百里燕正找不到机会治罪,自己的败家儿倒贴这么一桩好买卖,可是把他这个当爹的给害惨了。
少时米易空手而归,米垣红着眼眶怒问道:
“那个逆子呢!”
米易支支吾吾道:
“二弟他,他跑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我不抓住他剥了了他的皮。去,让人将他抓回来,再给为父准备一匹马,快去。”
“哦……”
事发突然,米垣毫无准备给百里燕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