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永兴城头悬起一副大旗,旗上书一“御”字,御字下方绘有神机符。不同于御帅大旗,书以“御帅”二字,御客军师以神机纹示人。
大旗在永兴河两岸东西两城城头旗杆上同时升起,即便是隔着两里地,依稀可辨旗面上御字符号。
“报,报我王,永兴城头可见御客旗号,似有御客在城中。”
一将飞快说道,长孙国主颇感意外:
“御客,御客怎会在此!相国,你可知道?”
丞相刘卞这时忙道:
“大王,臣并未收到御客消息,但百里燕乃是御客子弟,其有御客旗帜并不意外,御客素来不涉俗事,断然不会干涉会盟,而且咸人动手在先,理亏的在咸人一方,我军发难名正言顺。”
“好,给寡人继续围上去。”
曹衍话音未落,又有一将来报:
“启禀大王,前方头船传来消息,有御客要求面前大王,这是御客符节,请大王过目。”
太子曹琼接过符节,定睛一看认出符节:
“是御客军师!父王,有御客军师在永兴城中坐镇。”
“拿来寡人看。”
长孙国主接过御客符节,符节木牌刻有御客二字和神机符,符节下方挂有蓝色长穗,以示军师身份。
此符节只在重大情况下出示,用于紧急通关和开路,并不作为身份铭牌,故而不能通过符节知道来人身份。
长孙国主眉头渐起阴云,将符节扔给刘卞,不快说道:
“相国,你看这是怎的回事呀。”
“大王,按说,我等与晋国串联之事不可能被御客知晓,现在御客专程守在永兴城,咸军公然阻挠我军上岸入城,明摆着我等与晋国约定之机密泄露,咸王再有准备。继续下去,后果难料啊。”
“寡人没问相国后果,寡人是问如何破此局。”
“这御客可不好惹,还是暂且罢兵吧。”
这时太子气愤说:
“御客干涉俗事破坏会盟,此乃有悖御客与各诸侯所定盟约,他御客怎的说!”
“臣以为其中肯定是另有我等未知隐情,或是晋人有意欺瞒了大王,故意引我国与御客冲撞,他晋国好从中渔利,否则如何解释当下局面。”
“相国所言不无道理。”长孙国主肯定道,遂即下令:“传令水军停船,且看来人说些什么!”
“大王圣明!”
约莫一刻过去,汤钊打着御客旗帜,乘坐咸军的快船登上长孙国主的五千石大楼船。
曹衍、曹琼、刘卞等人坐在楼船顶楼,顶楼之上支有船篷用于遮阳,宫女举着偌大的蕉扇正使劲扇着。
汤钊等人被解去随身兵器,在铁甲禁军监视之下来到顶楼:
“御客都督汤钊,见过长孙国主。”汤钊略施一礼,递上了随身腰牌。
腰牌转到曹衍手中,其低头略看一眼,心中毫无半点敬畏之意,随即质问:
“汤将军,寡人王驾到此会盟,咸军何故杀我兵士,阻寡人去路。”
“回长孙国主,本将奉命总堂之命,在永兴城护卫砡工派总堂不受外人袭扰,而贵军一而再再而三不从咸军规劝,执意登岸闯入城中,并以震天火相要挟,咸军被迫杀之。”
闻讯砡工派入主永兴城,曹衍等人大吃一惊,相国刘卞忙问:
“汤将军,永兴城乃咸国城池,何时成了砡工派之地!”
“回这位大人,砡工派早于两月前与咸国达成协定,将永兴城划为砡工派门派土地,无砡工派允准,外人不得入内。我御客与咸军奉命在此戍守警戒宵小,故而还请长孙水军莫再向前,否则我御客将奉命拦截。”
“既是砡工派之地,为何不昭告天下,如此岂非是故意暗算我王!”
刘卞质问,汤钊早已打好腹稿说:
“砡工派掌门已与月前返回梁国面呈天子,想必诏告檄文不日将公之于众。”
“你们!”刘卞气结,这等于是被耍了。
长孙国主面如肝色,怒意跃然脸上:
“汤将军,御客莫不是与咸国合谋算计寡人!”
汤钊面无惧色说:
“回长孙国主,本将是奉命行事,至于暗算与否,本将军不甚了解。但还请长孙水军莫要再犯永兴城水道,以免再生误会。另外贵军快船上一百余死伤战卒已被收入城中妥善安置,待禀报了咸王之后,会给长孙国主交代。
在下口信已经带到,不便继续久留,在下告辞了!”
言毕,汤钊转身离去。待其走后,长孙国主盛怒之下掀翻了桌案破口大骂:
“无耻,混帐!竟敢欺负到寡人头上,简直岂有此!”
“父王息怒,此事来的蹊跷,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问题定是出在晋人身上。”
“太子所言有理。”刘卞附和道:“晋人经营咸国近二十载,怎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定是晋人明知其中有诈,故意引诱我王与其相机,坐等我国与咸国、御客冲突,好从中牟利。”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即刻给寡人遣使晋营,永兴城倒底怎的回事!”
“诺,臣即刻派人前去晋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