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栽进水里,谁去捞你上来!去,给我把你的人都收回来,向南突击砍断浮桥一侧桥桩!”
田鹏只顾厮杀全无脑子,矿工营装备了最好的铠甲和兵器,田鹏自己更是披挂三四十斤的鱼鳞铁甲,一个不留神栽进水里去,捞都捞不上来。
苏洪所部新丁多数没有铠甲,即便栽进水里,只要会水,多半也淹不死。
金雪狄人辅助兵尽数配有甲具,掉进水里就是个死无葬身之地。往水里赶,也是淹死的多,根本无需厮杀,便能将其击溃。
这有时候背水一战,往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用的不对,反受其害。
溃兵在咸军驱赶之下相继滚落水中,浮桥上挤做一团混乱不堪,拥挤落水者不计其数。
田鹏摔人此时杀到浮桥西岸,抡起手中大斧,怼着钉入地下的木桩猛挥一斧,下刻绳索断裂,整条浮桥如酒醉游龙颠来倒去,桥上溃兵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栽入水中者不知凡几。
下刻,田鹏又要去砍另一侧桥桩,大斧刚刚举起,一旁同伙提醒说道:
“田鹏大哥,首领让咱只砍一侧桥桩,两侧都砍了,这有违军令吧!”
“管他娘的,砍一个是砍,砍两个也是砍,砍完了这帮狗娘养一个也过不去!”
说罢,田鹏猛斧砍断另一侧绳索,桥头木筏瞬即离岸边,原本争相涌上浮桥的残兵退路尽断,见此一幕,百里燕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蠢货,猪!”
操起横刀,百里燕杀奔桥桩,只见田鹏拉着人马混战在桥头乱军之中,数千金雪狄人断了退路,被压缩在桥头附近奋死抵抗,战局转瞬陷入僵持。
乱军之中揪出田鹏,百里燕上去便是两记巴掌!
“你这个蠢货!”
田鹏猛一愣怔,错愕直视百里燕,心头也是大吃了一惊,不禁恼火万丈:
“你打我!”
“猪,你简直是猪,令你砍断一侧桥桩,砍断两根做什么!”
“妈的,老子看这些贼孙子跑了,老子不痛快!”
田鹏张嘴老子老子,心中暴怒至极,百里燕上去又是两记耳光:
“蠢货,笨蛋。知不知道,这些溃兵要是都上了桥,他们都会淹死在水里,他们过桥的援兵也会淹死在水里,你现在砍断了两侧桥桩,非但西岸的溃兵不能上桥,还得拼死反抗,知不知道我们要死多少兄弟,才能歼灭他们。
知不知道你把两侧木桩砍断,浮桥下的木排转眼会成他们的救命木筏,这要少死多少白毛贼,你知不知道!”
田鹏心头怒火在百里燕歇斯底里的谩骂下迅速湮灭,委屈的像个孩子一般捂着脸上的红掌印:
“我……”
“我什么我,还不把你的人给我撤出来,快去!”
“哦……”
百里燕怒火未消,看着水里逃上木筏的溃兵,难忍心头震怒。
只砍断浮桥一侧木桩,浮桥失去一侧绷紧力后,迅速向一侧离散,不会立即垮掉,溃兵猝不及防之下迅速翻入水中,而浮桥受到另一侧缆绳的限制,依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形态。
西岸的溃军慌不择路之下,依然会继续冲上浮桥,哪怕浮桥会会随时侧翻,但只要沿着另一侧未断的绳索逃命,依然可以行走,哪怕会淹死些运气不好的人。
届时将溃兵尽数赶上浮桥,再砍断另一侧桥桩绳索,而后令人拾起绳索左右甩动,又可令浮桥上溃兵失去平衡栽入湖中,如此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敌淹死。
现在田鹏同时砍断两根绳索,正在过河的金雪狄人的援兵会迅速退回东岸,栽进湖里的溃军虽是淹死了一些人,但更多的针扎着,爬上浮桥散开的木筏保全性命。
而西岸却是还残留着三四千人的溃军,为了歼灭这些溃军,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气力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