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御客在中原内忧外患之际抽取各国名将,实属不智之举。日后必成大害,必将进一步加剧中原动荡。臣此去可能两年,也可能五六年,大王遇事当多与赵帅、高勋、陈尚、荀牧等人多商议,三思而后行,切莫要草率而为,还请大王明鉴。”
“魏卿为寡人鞠躬尽瘁甘效死命,寡人穷极毕生之所有也难以为报,魏卿就放心去吧,若有不测,寡人定会厚待魏卿家小,使之世代蒙恩永享荣华……”几乎哽咽着说完最后一句,姜亥呆坐在床榻上黯然失色,心中的沮丧与懊恼,此刻跃然脸上。
百里燕(既魏贤)重重行了一礼说:
“臣谢大王隆恩!”
“时辰也不早了,魏将军先回吧,这几日就不必上朝了,寡人于你便宜行事之权,尽速调集人马。”
“谢……大王。”
躬身一礼,百里燕缓缓退出内殿,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掀起滔天巨浪。他开始痛恨这个世道,痛恨这个世界,难以理解这个秩序下的种种所作所为。
离开大内,纵马奔驰在在寂静的大街上,肆意疯狂的宣泄着内心的压抑与不满,沿途惊扰了夜间巡夜的哨兵闻风而动紧追在后。
“快,别让那人跑了,追!”
一百夫长大声疾呼,吹响铜哨召集人马,蒋杰骑马追在身后,闻信警哨大作,他也掏出铜哨,吹响解除命令。
“前方骑马者乃大司马使,停止鸣哨!”
蒋杰喝道,百夫长闻讯前来盘问:
“阁下是!”
“魏府!”
蒋杰递上腰牌,百夫长验看无误又将之退回!
“还请阁下报知城府司马,以免发生误会!”
“知道了,你等继续巡夜。”
“诺!”
铜哨是永兴城去年陆续生产的警备用品,广泛装备于各军,以便于号令兵士统一命令。
百里燕此时一路纵马狂奔,最终在南门刹住了战马,对着一颗银杏树挥刀猛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呐喊着,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愤怒,在呐喊中肆意的宣泄,蒋杰率人骑马而来,心头的震惊跃然脸上:
“大人……”
“走开!不要管我!”
“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令大人这般震怒。”
百里燕继续肆意挥砍着大树,丝毫不去理会蒋杰等人。直到精疲力竭,再也挥不动钢刀,大汗淋漓的的坐在马背上喘着粗气,目中尽是怒火:
“蒋杰!”
“属下在。”
“明日一早,分头派人通知司空南、卢皋、陆肇、许扞、苏洪、白合、吴登、江湛、鲁诚、方千、关龙翔、赵矩父子、刘灶父子、杨盾,在永兴城商议军机,命令务必三日之内送达各地,率部在外者,接到命令之日起三日之内,本人必须赶到,本部人马七天之内必须抵达,不得有误。”
“诺!”蒋杰得令,又是小心问道:“大人,没事吧!”
“回府。”
“遵命!”
新政稍有起色,辛苦维持的政局眼看刚刚打开局面,御速令犹如晴天霹雳无妄之灾,落向百里燕头顶一刹那,多年的心血就此化为泡影付之东流。
心中的震怒与不甘,如同喷发的火山倾泻而下,无情践踏着伤口,冷酷而又无情的撕裂着每一寸伤口,每一寸血肉,仿佛要将他投入毁灭的烈火中煎熬。
回到魏府,已经是后半夜,百里燕在中庭后堂自斟自酌一直喝到天亮,内堂酒气冲天。
天亮时姜蓉挺着肚子寻到中庭,闻到酒味便是找到内堂,只见百里燕喝的酩酊大醉躺在榻上,顿时心火上头叫来仆役问话:
“大人昨夜何时回的府,为何如此大醉!”
“回大夫人,大人昨晚后半夜回府,不知何事而极为震怒,一喝就是一晚上。”仆役小心回道。
“蒋杰呢,蒋杰何在!”
“回大夫人,将侍卫天亮带人出城了。”
“去,把大人扶到我的房中。”
“诺。”
走进榻前,姜蓉径自坐下,将百里燕揽入胸口:
“魏贤,魏贤!”
催了两声,百里燕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姜蓉催促着仆役将其抬回房中歇息。
当日咸王三年来首度破例,在没有重特大事件下没有早朝,但在百灵园召见了兰渊公主。得知百里燕南征,兰渊公主拍桌瞪眼勃然大怒:
“王兄,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永不许他阵前厮杀,如今何故自食其言。千岳山是何地,那是有去无回的死地呀,你倒底是按的什么心,难不成是怕魏贤功高震主,夺了你的王位!”
“够了!”
咸王厉声喝道,兰渊公主手指姜亥大吃一惊:
“你,哼!”
“你以为寡人愿意令魏贤率军南征,御客御速令在此,天下无人敢不从!魏贤若是不去,寡人的咸国便有灭国之危,寡人不得不这么做,懂吗!”
“就不能改换他人南征吗!”兰渊公主哭泣道,眼泪滑落眼眶。
“那我咸国还有何人可堪此重任,若有,只要王妹找出哪怕一个,寡人封他护国大将军,封公爵位,拜上卿,寡人把公主都嫁给他,有吗!何人!”
“那你也不能害了他呀!让我的馫儿怎么办……”
“那谁人体谅寡人的不易!御客寡人惹不起,天下谁都惹不起,就是名存实亡的梁天子,寡人也惹不起,王妹让寡人为之奈何。”
“里外都是你的理,馫儿的婚事都已经张扬了出去,魏贤要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