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城隍庙的方向,突然想起了那句被自己遗忘的话。
那时的城隍老爷就站在她的身边温柔的说着这句现在看来世间最甜蜜的情话:爱一个人啊,谈不上后不后悔,只能说情不情愿。
再次回到屋子里的刘慕雪将那身白衣披在诸葛尘的身上,想着那句话,露出了由衷的笑意,就这样看着诸葛尘睡着了。
是啊,爱过就好,不谈结果,不谈过程,更不谈后不后悔。
第二天诸葛尘起的很早,可能是趴在桌子上的缘故,两只手臂麻的厉害。本来刚想伸伸懒腰的他猛然瞥见床上躺着的那道倩影,不由得回想昨夜的事情。
确认两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后,面含苦笑的诸葛尘捡起地上的白衣拍掉上面的灰尘收到了芥子后自言自语道:“真是越来越不爽利了。”
这样说着他走到床边将乳白色的被子盖在刘慕雪的身上,又沏来一壶清茶放在桌子上盯着刘慕雪看了一会,认为她是真的睡去后才推门离开。
哪曾想这边诸葛尘刚走开,一直佯装睡着的刘慕雪就睁开了眼睛,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发出阵阵轻笑,而且满面幸福。
走到外面的诸葛尘并没有呆在铁英镖局,而是踏空而行掠向城里的某处。
早春的日子还是日短夜长,就着隐在云中的圆月,诸葛尘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胡同里,不时的停下脚步确认了一下方向,便再次如一柄利箭飞速而出。
胡同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就连哪些为利起早的商人都没在路边摆上摊子。但也不是没有人趁着还未消散夜色伺机而动,如此好的时候,最适合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比如那个鬼修青皮。
锦衣夜行的白衣少年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找那个鬼修青皮,因为前些日子刚交过手的缘故,诸葛尘在他出现的那一霎那就感应到了他,不然他还要做一顿早饭吃过后再出门闲逛。可既然朗朗乾坤下你敢露面,我诸葛尘必然从你身上拿来点让你肉痛的东西。
抱着这个念头,诸葛尘再次拔高了速度,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一栋建筑的外面。
诸葛尘抬头一看,明黄色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城隍庙!
而鬼修青皮此刻就身处庙中。
丝毫不害怕打草惊蛇的诸葛尘推门就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破败的景象。不仅供人跪拜的蒲团散落在各处,就连座上城隍老爷的金身都是被砸的身首异处,难怪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城隍老爷金身那么暗淡。
诸葛尘使了一个小秘法观望这座城隍庙的香火,果不其然衰败的厉害,所以这两天他总感觉到城里多了不少鬼物。
一城城隍若是自顾不暇,遭殃的只能是那些不知祸从何来的黎民百姓。至于那些大道在身的修行人,又哪里有闲心理睬人间的喜怒哀乐。所以到头来也只有诸葛尘一人来到这座城隍庙,甘当那个破局之人。
走过破败的寺庙,便是如今瞧着也算上风景宜人的后院。只是月下瞧不出个所以然更没这份心情的诸葛尘只是扫了一眼,旋即盯上了坐在屋顶的青皮。
青皮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居高临下的瞧着诸葛尘,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
诸葛尘把手按在剑柄上高声说道:“你们这些见不到光的鬼修就是喜欢摆出那副居人头上的架势,之前的你站在云端,现在也是端坐屋顶。可到头来都是空谈,鬼修就是鬼修,还是我一剑便可杀之的货色!”
青皮听后也不恼,反而跳下了屋顶走到距离诸葛尘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说道:“我不跟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置气,总有一天你会跪在地上求我饶你一命的,而且那一天也不远了。”
瞧着青皮眉飞色舞的得志模样,诸葛尘忍不住嗤笑出声:“靠那尊伪竹篮打水的恶鬼吗?”
一听这话,青皮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再也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他搓了搓出汗的双手,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
抬头瞧了一眼诸葛尘身后的城隍庙主殿,灵机一动的鬼修哈哈大笑着说:“莫非你就是那个可怜城隍留下的底牌?他该是有多眼瞎,将一座城的命运赌在了你身上。实话说了吧,甭提那尊伪境恶鬼,我觉得你连我都打不过。”
“哦?”诸葛尘轻咦了一声:“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刚落,胶柱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鸣,应声出鞘。月光照在这把利刃上反射出的寒光伴着诸葛尘在一刹那挥出的数十道剑气一起向青皮袭来,鬼修不敢硬撼,只得拼命躲闪。可诸葛尘的剑气前仆后继,根本不给鬼修反应的机会,就这么源源不断的向其涌来,渐渐成势,像极了两忘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被逼至绝境的鬼修一发狠,大喝一声够了,以一尊苦心饲养出的一尊厉鬼为盾挡在了自己的前面,这才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诸葛尘并非第一次与鬼修拼命,所以对于鬼修的战斗之法还算了解。素来以残忍著称,而且杀力极强的鬼修倒不是无敌手,只要抓住他们两次换气时间的间隔乘虚而入,就极有可能将其一击毙命!
而先前的如潮剑气也只不过是逼迫青皮的那一口气快些耗尽罢了,现在看了还真是颇有成效。
抓住机会的诸葛尘轻易掠至青皮的身旁,手起剑落,狠狠向下劈去。
可奇怪的是诸葛尘并未听到来自青皮的哀嚎,他定睛看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