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全部的身家了,现在突然要拿出一千两来,却上哪儿筹措去?
可这盼都不敢盼的好事儿,巴巴的被人送到了眼前,李成梁又怎肯就此错过?
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向麻贵道:“崇秩老弟,你……你手头可还宽绰?能否借先我些银子,把这差事定下来?”
“这自然没得说。”
麻贵倒是个仗义疏财的主儿,不过拍完胸脯之后,他又忙加了个限制:“不过进京后,我这开销有点大,眼下最多也就能挤出两百两银子来。”
两百两银子?
李成梁脸上的苦涩更浓。
王守业见状,心下犹豫片刻,便主动问道:“汝契兄,你还差多少才能凑够一千两?”
“我手上只有六百三十两,算上崇秩老弟的二百两,也还差了一百七十两。”
一百七十两?
王守业买完马,也只余下一百八十两。
不过,麻贵和葛长风送的礼物,如果拿去典卖的话,应该可以换回百十两银子——穿官服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涨些。
罢了~
索性送佛送到西!
“这样吧。”
王守业叹了口气,道:“等我回去把家底儿翻一翻,给老哥你凑齐这一千两吧。
“这……这如何使得?!”
李成梁这回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一激动就又要跪下拜谢。
王守业刚把他拦下,旁边李如松没等吩咐,就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砰~
只听一声闷响,地上的青砖竟被他磕的裂成了两半。
而李如松头上虽也青肿了些,却并无什么大碍。
这铜头铁骨的,必然是沾了灵气复苏的光!
或许……
可以趁机把他招揽进山海监,然后借机研究一下他这异变,是如何产生的。
这般想着,王守业就咋舌赞道:“令公子可真是天生的猛将,才十三岁就如此模样,等日后成年了,还不知是何等的威风。”
李成梁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儿子,再想想方才似乎就也曾赞不绝口,脑中忽地灵光一闪,脱口道:“王守备若是不嫌汝契高攀,就让松儿做你的义子如何?”
义……
义子?!
这和王守业最初的设想,可是大不一样。
不过真要收李如松做义子,倒是比拉他进山海监,更方便行事。
只是……
“这怕是不合适吧。”
王守业讪讪道:“小弟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怎好收令公子为义子?”
听说王守业才十八岁,李成梁先是一愣,随即心下反而愈发的热切了——十八岁的五品京官,和二十出头的五品京官相比,显然是前者更有前途!
当下再不犹豫,转头吩咐道:“松儿,还不赶紧见礼!”
“孩儿拜见义父!”
李如松更是半点没有迟疑,又是三个响头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