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冒昧问一下,”知若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先弄清楚才好提前做安排,“周老夫人此次到昆平是探亲访友蛞弧…在下的意思是,万一贵府的下人没人能逃生出来,你们在这儿有亲友吗?需不需要我让人帮忙联系?或者,在下同顺风镖局有生意往来,可以请他们安排人护送你们祖孙二人回京。【 //ia/u///】当然,我们都希望贵府下人能够安然的。”
定国公府的下人能够那么快护着这祖孙俩逃出走水楼房,足见他们的能力和忠诚,知若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可是有备无患,她自己的行程紧,不能再有太多逗留拖延,又不能放任周老夫人祖孙不管。
“我是过来这边的开屏寺还愿的,二十年前娘家兄长遭难,我和我娘路过此地,曾在开屏寺祈福许愿,去年我侄儿一家寻到京城来认祖归宗,我才知道兄长已有子嗣,也算完成心愿,所以一开春就赶过来还愿了。”周老夫人倒是没有太多怀疑,只会觉得齐慕白心善且周到,而且,莫名地,这位齐公子就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迅速安心下来。
跑这么远来还愿?不能让子孙代劳吗?应该只是部分原因吧?当然,萍水相逢,周老夫人有所保留再正常不过。反正知若只是要知道她们祖孙在这边有没有可以投靠和帮助他们的亲友,对探听周家的**并没有半分兴趣,而周老夫人的回答已经给出答案了。
现在她们只能等待客栈里的情况,若是周家下人能够逃出来,她只要给他们准备足够的回京盘缠即可,若是无人逃出,她就得让落英去联系顺风镖局了。
“齐公子,我们之前见过吗?”周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沉思的齐慕白让她感觉更加熟悉了,“或者,你认识我们周家的什么人,到过定国公府?”
知若一愣,周老夫人怀疑什么?也是,素未平生,她如此热心,也难怪人家怀疑。
“没有,”知若答道,“在下之前并不认识周家任何人,自然也未到过定国公府,但对定国公爷却是敬仰已久。在下虽是一介商人,却也有过驰骋沙场的情怀,对镇守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甚是尊敬仰慕。”她这话表达了对定国公的敬重,从而解释了齐慕白对周老夫人祖孙俩“热心”的缘由,也不会过于谄媚,因为齐慕白的敬重是对所有将士的,并不独独对定国公。
周老夫人笑了:“老妇人是觉得齐公子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所以冒昧地问了一句,想着会不会是年纪大了记性模糊。”倒是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让齐公子误会,以为她怀疑他们主仆“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她还真没对此有过任何怀疑,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这孩子的眼神清澈,让她根本起不了疑心。何况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活了五十余年,经了种种大波小折,这点看人的功力还是有的。
知若同周老夫人谈话的时间,小周延就挺不住打起瞌睡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萌得知若又好笑又心疼。
“里面那间有张床榻,”知若看向周老夫人说道,“我将延哥儿抱去里面睡,老夫人您若是困了,还请将就一下在这里靠一靠。”
周老夫人笑着点头:“好,这里就很舒服了,其实延哥儿也睡这就行。”齐慕白的这辆马车从外面看不起眼,内里可真是豪华舒适,椅子和背靠着的车壁都铺了棉花,软软的。齐慕白特意将中间这张最宽的椅子让给她坐,明显就是想让她能倚靠着休息一下,堪比一张贵妃榻。
“无事的,”知若就知道周老夫人是位极其明理有分寸的长辈,不是季氏和秋太夫人那种得寸进尺、厚颜无耻的人,“里面宽些,小孩子不容易掉下来。”
知若刚将延哥儿放在床上,盖好薄被,就听到外面传来锣声。紧接着落英的声音传进来:“主子,官府的兵丁来了,不过客栈那边的黑衣人好像都撤光了,跑得倒是快,听说还有几个人也跑出来了,我让落霜过去探情况。”
还有几个人逃出来?知若扬了扬眉,那些黑衣人应该是确定杀了或者活捉他们的所有目标,所以没有赶尽杀绝。
周老夫人的脸上也涌起激动之色,她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
“老夫人您安心等等,”知若宽慰道,“落霜一定会特别关注贵府上的人,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跟着周老夫人出来的嬷嬷丫鬟只怕都是心腹和用惯了的,若是都没了,即使是下人,老夫人肯定也要伤心很久。
周老夫人点了点头,取下左手腕上的佛珠手串轻声诵起经文,不知是为她的人祈福还是为西悦客栈里无辜屈死的人超度。知若知道,周老夫人是虔诚的佛教徒,尤其信奉观音菩萨。周老夫人五十岁寿辰的时候,母亲芊昕郡主带着她去定国公府拜寿,送的寿礼就是老夫人手上这串佛珠。
知若的眼睛微微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老夫人的虔诚佛心感动了上天,落霜回来的时候,竟然带回了三个人,两个婆子,还有一个脚受了箭伤的护卫。三人看到周老夫人就跪地哭起来,然后朝着知若主仆磕头拜谢。
“一个是贴身侍候周老夫人的嬷嬷,一个是周小少爷的奶娘,还有一个是护卫头领,能幸免于难的多是老人和小孩,这个护卫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出来的年轻男子,身上也有两处箭伤。”落霜在知若耳边解释道,“听说那些黑衣蒙面人射伤并抓走了天药帮圣女,对了主子,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