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血?如春心头一跳,姑娘这是准备好了以身犯险?杀鸡儆猴的事就不能让那几个替身去做吗?那几人都是达愿坊的暗探,肯定厉害着呢。
知若一眼就看出如春在想什么,凉凉道:“避免不了的,就我这一路走去,也要见点血让人怕了,才能更安全呢。”之前齐慕白在各地露面,都是毫无先兆地神秘出现。而她此次南下,已经挑好重点地方一路看过去,最终目的地是南海,这么长的路途难免留下踪迹,若是有心人有心盯上,她是不得不出手的。
如春欲言又止,姑娘说的道理她听得懂。这一年多来,眼看着姑娘步步为营,明里暗里做了那么多事,她和如冬听多、看多了,自然也不是一无进展。比如如冬就稳重了很多,想事情会努力多去想深一层,嘴更是严实的紧;又比如她,考虑问题不再只囿于内院中的纷繁琐碎,而会尽量扩展思路,着眼于整个尹家大房的利益,思考姑娘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她的姑娘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虽然自小习武,却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曾踩死过,蚊子血都未见过,现在却不得不同恶人交手,还要“染染血”,她想想都难过的不行。
大大咧咧的如冬倒是没有那么多感伤,她见过姑娘同莫忘交手,连莫忘都不一定是姑娘的对手呢,再加上同样武功高强且暗卫经验丰富的落英落霜姐妹、喜槐特意为齐慕白主仆三人打制的格外精巧便携却威力十足的暗器、以及紫苏特制的各种毒药、mí_yào……
除非那个幕后死仇发现了什么端倪,要斩草除根,一般劫财劫色、杀人越货的土匪盗贼应该是奈何不了齐慕白的。何况这主仆三人又不是要剿匪,全身而退肯定更不成问题。
所以,她不是很担心欸,只是遗憾自己不会武功,不能跟着姑娘身临其境。
不过,嘿嘿,她用暴雨梨花针是越用越纯熟了,经过姑娘的指导,如今,在各种角度、各种姿势下她都能灵活自如地让暴雨梨花针发挥最大的威力。按照姑娘的说法,因为她胆大心细且放得开,用这个暗器比一同开始练习的二姑娘和如春用的都好呢,她现在都可以指导她们俩了。
没办法,姑娘说过,在找出仇家且报仇雪恨之前,他们梅庄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到那个时候,保下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人在,其它一切才有可能。虽然如今他们的实力在逐步增强,但危急时刻可以保命的暴雨梨花针一定要练习熟练,有备而无患。
她和如春现在还在学用毒呢,学习在不动声色间给对方“下料”,包括痒痒药、拉稀药、响屁药、mí_yào等等由紫苏捣弄出来的千奇百怪的死不了人却很解气、还不留痕迹的药。这是她们准备用来对付尹府、宁州尹家、还有庆元侯府那些人的,他们若是敢在姑娘外出期间上门来找事,她一定要小露一下身手才行。呵呵,姑娘说了,只要不给人家抓到把柄就可以。
说曹操曹操到,如冬正嘀咕着紫苏的怪药呢,紫苏又抱着一个小盒子兴冲冲地来了:“姑娘快猜猜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奴婢想着在您出发前赶制出来,还真做到了,多亏强伯找药材厉害啊。”她需要什么东西,强伯几乎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弄来,即使弄不到最好的,找来的也差不了。她当然也知道,强伯肯定是日夜奔波、且不惜代价呢,只为她能多弄出一些容易使用用、效果强的药给大姑娘带上,为大姑娘在外面的安全增加一层保障。所以,她这段日子里也是拼了,没白天没黑夜地研制适用、好用的各种毒,熬了好几个夜晚。
如冬现在最崇拜紫苏了,对紫苏每次带来的木盒子都是最为热情:“还有什么?你总不会带点心来。快说说,这次是什么效果的,能对付多少人?”紫苏带来的点心,再香再好看也没人敢吃不是?
紫苏神秘地一笑,招呼如冬坐下,打开木盒,取出其中一个小瓷瓶来倒了点粉末在瓷碟子里,用清水调匀,抹在如冬脸上。不一会儿,如冬一张白嫩的脸蛋立即变成了深麦色、还坑坑洼洼的沧桑脸。
接着,紫苏又从另一个瓶中倒出一小粒药丸,用茶水化开,往如冬一双眼睛上抹开。呃,如冬漂亮有神的杏仁眼立刻变成了肿肿的水泡眼,让知若和如春直接目瞪口呆,石化了。连在暗处看着的落英落霜二人都忍不住飞身下来兴奋道:“这是易容用的吧?”
“啊哟喂我的娘,”如冬拿到镜子的瞬间就跳了起来:“这是我吗?我老了的时候不会就长成这样吧?哈哈哈,你们说,若是我就这副模样提把刀去庆元侯府砍了季氏那个毒妇,也没人能认出我是谁吧?”
知若摇了摇头,被毁容成这样,如冬这妮子一点不紧张不说,第一反应竟然是要顶着这张脸去报仇?该说她对紫苏太有信心,还是她太记仇,因为那次山匪的事对季氏和叶氏恨之入骨?
紫苏早已习惯了如冬见风就是雨、大惊小怪的样子,也不理她,自顾自回答落英的问题:“我不会易容,只会弄药,你们这一路上虽然带着面具,也没那么容易让人抓到,但有备无患。而且我想,有了这些药剂,暗探暗查什么的也方便很多。咯,那两瓶你们已经知道了,然后这是让满脸起皱纹的,这是起疙瘩、看着像得了风症的,这是抹出胎记的,要大要小随你们的意思……”
落英二人皆是一脸欣喜,有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