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爷给金玫瑰买脂粉、买珠钗,还给她送绸缎、裁衣裙......简直宠爱有加!”
“半年来,曹少爷只住在紫云楼里,跟金玫瑰以夫妻相称,直到后来散尽了金钱,才转回自家府上,但他这一回去,就再也没见过来......”
群芳阁中,玲儿和其他青楼女子几乎把金玫瑰与那位富家少爷曹乐泰之间的所有事都对星垣说尽了。
星垣却始终皱着眉头,“莫非,这位曹大少爷受到了家中阻碍或是另有新欢?”
玲儿在一旁摇摇头,“您不知道,曹少爷病了,请来的大夫一看,说是离魂症......”
星垣:“离魂症?”
“就是魂儿被那妖女勾走了!”
“现在曹府四处张贴榜文告示,说是要招高僧道士来驱邪......”
众女子七嘴八舌地对星垣讲着。
星垣正听在兴头上,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呵斥,“你们不好好伺候客人,一个个倒在别人背后嚼起舌根来了!”
紫衫白袍的公子随众女子循声望去,但见一位姑娘薄施粉黛,轻纱罗裙。她此时柳眉微蹙、秀目圆睁,虽是秋波意冷、朱唇抿敛,但这副怒意满满样子倒别有一番精致。
星垣站起身来,“这位大概就是众姑娘口中称道的那位美艳芳华的金玫瑰小姐吧,在下还以为,今晚无缘与你相见了。”
金玫瑰也早注意到这位紫衫白袍的公子,他长发飘逸、眉目俊朗,虽在一群庸脂俗粉的围簇中,一身超然灵秀气质却并未掩盖。
“在群芳阁内喝花酒的星垣公子,可是您么?”
“正是在下。”
“您有朋友前来,特来知会。”
“多谢姑娘通传朋友之讯。”星垣将两手负于身后,走到这位姑娘的近前,“姑娘芳容,的确百闻不如一见,但愿我们能再有相谈的机会。”
“南......星垣!”河鼓二站在门口招呼道:“随你来的那位北方朋友正跟二少爷一起等着你回客栈呢。”
星垣点点头,“是了,这就来。”
“星垣公子......”
“您就这么着急走啊......”
“人家还有好多心里话都没跟公子表白呢......”
群芳阁内,众青楼女子们对星垣依依不舍。
为首的玲儿瞥了一眼金玫瑰,“都怪你这妖女,赶走了姐妹们的恩客,搅了紫云楼的生意!”
金玫瑰只瞥了她们一眼,“是你们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客人。”
“啪!”玲儿居然上手给了金玫瑰一个响亮的耳光!金玫瑰捂住被打的脸颊,默然瞪着对面这群气势汹汹的女人们。
“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姐妹们,把这个妖女狠狠地打一顿!”
众女子吵闹着,对这个瘦弱的黄裙子姑娘拳打脚踢起来。
“咳,你还真容易犯桃花啊......”河鼓二的眼睛不自然地望向四周。
“姑娘们,有话好说,不要动手。”星垣说话间便要赶回去劝阻。
河鼓二伸手将他拦住,“金玫瑰进门前已有我的防护障加持,比起她来,先担心你自己吧。”
他说罢,拉起星垣就走,来在走廊上,才与心宿二和勾陈一碰了面。
星垣虽然早有预料,却仍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跟勾陈一遇上的?”
“还不是因为你......”勾陈一指着星垣,刚要抱怨,又听一楼大厅里传来云妈妈招呼打手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楼上都打起来了,还不赶紧上去啊!”
河鼓二一皱眉,“几位,此处不是详叙之地,咱们还是先去会辰客栈吧。”
心宿二瞥了瞥那几个正往楼上冲的打手,“可我实在不想跟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凡人动手,咱们现在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勾陈一轻哼一声,只手一挥,四人便已站在青石板路的街道上。
此时正值半夜,人间天高星寥。
对比刚才青楼里的嘈杂,草间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显寂静。
街道两边皆是已经打烊闭户的商铺,仅有一家立在道边巷口的拐角处的门店还亮着灯。这家店一共两层楼,门脸不大不小,门梁之上悬挂着字号——会辰客栈。
星垣四人沿街走了几步,便径直进到这家店里。
店老板是个湖蓝长衫的年轻人,虽至深夜,但其面上却不带半点倦色。他手托算盘迎上前来,似是专门等着这四位客人,“楼上参字号两间上房。四位两人一组,拿好手中的房牌钥匙,便可上楼了。”
河鼓二接过店老板递来的房牌钥匙,对他道:“有劳了,参宿七。”
店老板参宿七对着这位青衣星官道:“牛宿星君好说,听闻你和心宿二一同下凡,我便提早给备好了这间朝南的参字号第三房。”
“那我们的房间呢?”勾陈一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参字号第二房的号牌问道。
参宿七略带歉意地笑道:“北天的星官请见谅,因为我这边没接到天津四的消息,所以事先也没有特意准备。你这间房虽说在北面,不过采光也不错,而且窗户正对着后街的紫云楼,那可是石门城最大的青楼,许多凡人出两倍价钱都想住这一间呢。”
勾陈一揶揄道:“既是如此,那这间屋子应该很称南斗星君的心意。”
“咳咳。”星垣干咳两声,以掩尴尬。
参宿七看看星垣,抬手施礼,“我不久前才收到四哥传来的喜讯,原来南斗星君已晋升七重星芒,更加封六等爵位,虽然已经寄去贺贴,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