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们怎么称呼这把刀,在我心中它只有一个名字…”陈晨低声喃喃,一掌抹过刀身,金色的粉屑扑簌簌落下。
原本金光灿灿的刀身变得灰蒙蒙,如被一层铁锈腐蚀,看起来极为陈旧不堪,再没有一丝的鲜亮。
郭靖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瞠目结舌,望着在陈晨手中模样大变的金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把金刀在他手中数十年,他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也从未想过其金光闪闪的外表下,会另有玄机。
徐静怡望着陈晨手中这把黑乎乎毫不起眼的刀,一对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喃喃自语道“神物自晦,宝刀蒙尘!这把刀,这把刀难道是…”
徐静怡话语虽轻,却已丝毫不落地落入众人耳中。听她言语,这把刀当是非比寻常,众人搜肠刮肚,欲探寻这把刀的根底。
厉灵脑中灵光一闪,他这一脉颇有来历。一些有意被掩埋在历史中的事迹,也有很多的记载。念及徐静怡的出身来历,这把刀的奇特的外形以及陈晨莫名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一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想法,不禁脱口而出惊呼道“宝刀井中月!”
陈晨唇角微勾,长生气运转,井中月绽放出璀璨光芒,挥动间划出一道黄色匹练,一股锋利无匹的气息瞬间爆发。
陈晨身形微微一晃,似动非动。井中月横于身前,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此招正是不攻!
一式不攻使出,场中所有人的身子都不由绷紧,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众人心间。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已经被陈晨的刀势锁定,随时都可能遭到狂风骤雨般的打击,若不抢先出手,必将一败涂地。
陈晨身形晃动,刀锋摇曳,刀势越发的玄妙莫测,给人带来的的压力亦成倍的提升。
郭靖下意识的挡到黄蓉身前,黄药师亦将郭襄与郭破虏护在身后。
韩公度、直立行与田过客功力谦逊,已不自觉的亮出兵刃,看其架势似随时都可能出手,力求能够先发制人。
厉灵与凌渡虚功力最高,二人的身形如陈晨那般微微晃动,应对那种无所不在的压力。不攻虽妙他们也有破解之法,只待陈晨变招,他们便能立刻作出反应。
岂料陈晨忽的收势,只出了一招便不再施展,井中月黄芒敛去又恢复了那副陈旧的模样。
一应高手惋惜不能全窥刀法的同时,心中亦是一松,若任由陈晨施展下去,他们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这股压迫之下,贸然出手相抗。
陈晨轻抚井中月,略有不舍的将它还给郭襄,轻声道“这路刀法如何?可能入得襄儿法眼。”
郭襄接过井中月,开口道“妙!怎的只有一招吗?不说是一套刀法吗?”
厉灵闪身而至,低声道“郭二姑娘,这把宝刀可否借老朽一观。”
郭襄随手将井中月递出,笑道“一把刀而已,老前辈请随意。”
厉灵双手接过井中月,叹道“姑娘是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若是知晓,怕不会这般随意。”
“这不就是当年成吉思汗,赐予我爹爹的金刀吗?还能有什么来历?”郭襄说着向郭靖望去。
郭靖苦笑摇头道“我从未发现,这把刀另有来历。”
郭襄转而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厉灵,厉灵正在专心致志的把玩灰蒙蒙的井中月,并未留意郭襄的目光。喃喃道“果然跟记载中一样,不是任何人都能催动此宝刀,令其显露光彩…”
一旁徐静怡接口道“此刀名为井中月,可谓是震世奇兵!数百年前,在少帅寇仲手中威震天下,强悍如突厥蒙古之流,见之亦要退避三舍。”
徐静怡话语微顿,续道“方才尊者施展的那招,便是少帅自创的井中八法之一!郭姑娘如能得传八法,再有井中月在手,日后必能成为威震天下的绝代人物。”
众人皆震撼于井中月的来历,并未在意徐静怡的措辞。唯有厉灵身躯一震,眼瞳急剧收缩,再望向陈晨之时,神情变得极为恭谨。
郭襄的关注点,也与众人有些差异,檀口微张,一双美眸上下打量陈晨,惊讶道“陈师说这刀法是你兄弟所创,那位少帅…你岂不是有好几百岁了?”
众人刚从井中月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忽听郭襄此言尽皆心神震荡,被压在记忆深处的一些传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陈晨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年岁几何,又有什么关系?”
徐静怡莲步轻移,来到陈晨身前盈盈拜倒,肃然道“慈航静斋当世传人徐静怡,拜见尊者。先前无礼,还请尊者恕罪。”
无净禅师双掌合十俯身跪倒,虽无言语,神态却极为恭敬。
陈晨身为一个现代人,对跪拜之礼极为抵触。此时心中也难免有些小得意,伸手将二人扶起,和颜悦色道“往日种种皆为虚幻,不必执着。”
其余众人面色变得极为微妙,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的传人岂会作假。
这种人物又岂是一句江湖宿老可以概括?沙门尊者是一个传说,一个武林中的神话,是昔年唐太宗亲封的护国显圣尊者!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是晚辈,又有什么资格去摆架子…
厉灵当先躬身施礼,低声道“道门一脉,厉灵拜见尊者。”
韩公渡三人随之躬身施礼,连黄药师与郭靖黄蓉夫妇亦垂首恭拜。
凌渡虚却与他人不同,双膝一屈便要跪倒,陈晨脚步一动,来到其身侧伸手一托,笑道“凌大侠何故行如此?陈某不受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