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什么声音?赵府看门的人侧着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心生疑惑。
他找了个合适趴的位置,一只耳朵贴在木门上,皱着眉听着。
突然他耳朵一痛,身子扑了个空。
赵府的大木门竟然碎成了许多的小块。
外面站着一个人,举着刀。
看门人摸了摸耳朵的位置,一片温热,他看了看手,血把他手上的沟壑填得满满的。
“你是何人!”他壮着胆子冲对方喝道。
做了那么多年看门人,面对不善的来者,些许底气还是有的,毕竟他的背后是赵府——吏部尚书赵单的府邸。
杨市回之以冷眼道:“狗奴才,去禀报赵单,我杨市来杀他赵家全家了。”
看门人腿一软,但还是撑住了,打量了他一眼。
杨市一挥刀,看门人的另一只耳朵应刀而落,掉到地上,哗啦啦的血沿着他的脸流下。
看门人这才不敢耽搁,立马往里跑去。
杨市跨过门槛,一脚一脚地踩在大门的碎屑上,笑道:“赵家,我来了。”
然后他沿直线,大步朝正对面的堂屋走去。
……
“老爷,大事不好了,有人杀上门来了!”看门人仓皇闯进温暖的屋子,一身狼藉看得屋内人直皱眉头。
赵单放下了手中的骨骰,安抚了下惊慌的妻妾们,问道:“来者几人?现在在哪?”
“就一人,他说他叫杨市,我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现在正朝堂屋去呢!”看门人回答道。
赵单的手一颤,皱眉道:“竟然是他……果然还是寻上了门来了,不过在我堂堂大唐都城长安内也敢如此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他猛地站起身,“已被剥职的竖子,无将位支撑,实力又能几何?让我去会会他,你们便在此等候,不要乱走动,防止还有暗招。”
赵单披上一件披风,推门出去。
风雪愈浓。
“夫人们,我们是否要去报官?”看门人惴惴不安,问道。
赵单的妻子看他的这副样子,厌恶地摆摆手,道:“你出去找人包扎下吧。”
看门人耳朵被砍掉了,听力有些模糊,侧着头想听清楚些,不料血肉翻开的样子让她们瞧得更加清楚了,于是他就被诸多人半推半赶地弄出室内。
看门人不知晓她们的意思,但是他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还在,也知道是讨了嫌,于是他愣愣坐在门口。冷酷的风也起了点镇痛的作用,看门人想着:要不要去报官呢?
但是他不敢乱走,于是就待在了原地。
……
杨市脸上带着笑,推开堂屋的大门,见里面只有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
他们搂抱在一起,嘴贴耳的说着什么。一听门开,立马放开了彼此,看向门口,见是个陌生人,不禁疑惑。
男子有些生气,道:“你是何人,敢擅闯我赵府?”
“原来那个狗奴才只去通知赵单了啊,那很可惜,”杨市摇摇头,挥了挥手中的刀,“你们要成为第一个刀下亡魂了。”
男女脸色大变,迈开腿正要跑,身上陡然出现道道血线。
唰。
一堆碎肉倒在地上。
杨市喃喃自语:“你们也算幸运,一对一起走,还用了我一丝杀气。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别和那个老狗混在一块了。”
门口突然闯进一个带着风雪的身影,正是赵单。
赵单见到这一摊肉,一愣,然后从中间看到了两个玉佩,不禁悲声道:“珊儿,秋儿!”
“哟,你这老狗终于来了?怎么样,这两个后辈是你的子嗣?那可真是……太好了,杀对了了。”杨市坐在中间的方桌上,说道。
赵单勃然大怒道:“你这竖子!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后辈又没有参与其中,他们是无辜的!”
“对啊,他们是无辜的,那我一家也是无辜的,那几百口村民的性命也是无辜的,诸多被你害死的人也是无辜的,怎地就被殃及了呢?是不是啊,吏部尚书大人。”杨市冷笑道。
赵单脸上的愧色一闪而过,但他还是说道:“我不得不做——”
“我呸,求求你别说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杨市站了起来,“就为了给你的政绩履历添花加彩,得到奖励后多娶几名小妾,多盖两间屋子?我可是听说了,我被罢免之后,你可是又娶了一房呢,还是年仅二八的女子,赵大人艳福不浅啊。”
赵单厉声道:“竖子说那么多作甚,要战便战,我不会怵你!”
“是啊,你不会怵我,但是你惜命,自私啊。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出手的,看你刚刚心痛那两名子嗣的样子,真假啊。你要我动手,我还偏偏要过会再动手,反正这次之后,无论成否,我都是死路一条。”杨市晃了晃脑袋,拉开旁边的椅子,冲着方桌对面的椅子指了指,示意赵单坐下。
赵单眯着眼看他一会,道:“没想到最了解我的反而是你这个死敌。”
旁边的肉块还在冒着热气,赵单便泰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哈哈哈,果然,果然啊,我没看错你!”杨市抚掌而笑。
赵单淡淡道:“有什么事不能双方坐下来聊一聊呢?如果能和平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又是政治家的谈判技俩。”杨市抠抠耳朵,“不过呢,也不是没得谈。”
赵单眼睛一亮,如非必要,他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和这人硬拼的。
哪怕是一个小孩握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