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许云深嘴都合不拢,收了一大堆银子。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地藏在主室内的床下,实际上,床板都高了一截子……
玉中歌也哭笑不得,也不去说什么。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轻轻翻个身床板都会晃,颇为不安全。睡不着的玉中歌只能起来打坐修行。
而葛南妄是毫无障碍地睡得很香。
这天半夜,玉中歌实在按耐不住,偷偷跑到许云深所在的侧室。
外面的月光清冷,照在行走在走廊上的玉中歌身上。
她的贝齿轻咬俏唇,神色纠结。几次走到那扇门口,小手抬起,又放下。
玉中歌转身往回走去,走到门口又回来。
早晚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玉中歌清秀的脸庞羞红。
她觉得她在战场上杀敌,也没如此难堪过。
玉中歌轻轻抬起手,终于做出了决定。
轻到快听不见的两道敲门声,都像是在抚摸折扇存在了好几年的黄梨木门。
其实许云深还没睡,翻来覆去地在想着这几日接待的那些人,尝试理清这如一团打结的毛线的关系。
玉中歌在外面走动纠结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悄悄起身。
等待了会,才听见两道微不可闻的敲门声。
许云深直接打开了门。
只见月下一位清丽的美人烧红着脸,眼帘低垂站在他面前,月光和繁星在她背后显得相得益彰,加上披上柔纱的郁郁葱葱的树,古典的栏杆,化为了一副图卷静静舒展而开。
许云深心头一动,还没开口,就被玉中歌拱开,让她进了房间。
然后玉中歌把他拉到房间之中,一只手顺便把门带上。
顿时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与月光交织的境地,而他们就站在黑暗之中。
两双黑黑的眸子对视。
一种名为旖旎的气氛荡漾开。
玉中歌脸上红潮未退,两手拉着许云深的手,只是直直地看着许云深,让他也瞧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小玉你——”许云深想要开口询问,却被玉中歌的一根手指按在唇上。
玉中歌的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她静默不言,摇摇头。
于是,许云深的第一次唐蛮战争悄然过去……
……
陈言如往常一般自然醒来,天还未亮。
自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他就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心中装满了事情。
他敲敲床沿的木扶手,外面应声进来两名侍女。
侍女作恭敬的神态帮他褪下睡衣,然后洗漱。
“今日便……穿蓝二吧。”陈言觉得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就选了日常的蓝色。为了便于挑选,他给各个颜色的衣服编了号。
换上常服的陈言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神色不变,道:“梳发吧。”
垂落的黑发被侍女熟练地扎着。
陈言眼眸闭上,双手按着两侧的扶手,心中在思索。
感觉头上停止了动作,他睁眼瞧了瞧,道:“出去吧。”
侍女无声退下。
陈言是喜欢安静的。
“等等。”陈言吩咐道,“备车,我要去趟武子监。”
许云深比赛之时,他看得仔细,暗地里还把各个选手明面暗面的情报端详了很多遍。他对许云深能够夺得榜首,这一结果也不甚意外。不过都五日过去了,许云深也没主动来拜访他,搞得他准备好的礼物都放在那积灰了要。
听闻,还有许多势力去结交他,他还收了礼物。
他还当自己是我门客么?在马车上的陈言微微愠怒,心道:你不来找我,那我来找你。
陈言的细细看着自己腿上的这个盒子,纵然是经过精心的包装,但他还是瞧出许多不足,凭空少了几分自信和威严。
不过最近坊间传出来的消息,听说这个和尚只好金银。陈言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许云深的性子。
等等,金银……陈言微微一怔。
“太子,到了。”王二在车外说道。
算了,赶鸭子上架吧。陈言整了下衣冠,翩翩然下车。
这一切看似正常,但实际上陈言是刚起床没多久就来了,而且他起的还比较早……
甚至夜空的晨星还未完全退去,微冷的夏日初晨空气充满着周围。
嘎吱——
陈言推开院门。
长安大多数居民都没锁门的习惯,也无甚偷盗行为发生。
一是大多生活富足,二是犯罪成本高。
陈言捧着礼物,他都能想到许云深开门后那惊喜的表情了。
他想了下,许云深的屋子大概是在这边。
房门响了,开了。
是一名女子开的门。
不是玉中歌?陈言侧头,想往里面看看,是不是床上还有个许云深。
“你找谁?”葛南妄冷冷道。
“许云深。”陈言面色不变,也是冷冷道。
“隔壁。”葛南妄关上了门。
陈言抿了下嘴,尴尬和愠怒并存,站了会,冷哼一声,走到隔壁敲了门。
他自诩记性不错,但是怎会连房间位置都记错?
这下开门的是许云深了,不过只穿了一条短裤。
“你怎么来了?”许云深大大咧咧道。
陈言把手中的东西一送:“此为贺礼。”
“贺礼?”许云深一呆,“是万道榜的?那可快一周过去了……”
陈言冷冷道:“你嫌弃?”
许云深连忙摆手。
陈言神色稍霁,道:“准备了挺久了,一直放在那边,你,没来,就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