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耿朝忠站了起来。
“越狱!一死一伤!”
吴泽成也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自然——刚刚和耿朝忠夸下了海口,哪知道片刻之间竟然发生了这种意外。
“谁死谁伤?”耿朝忠有点紧张,不会是云蔚暴露了吧!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吴泽成已经走出了房间,发生了这种事,两人根本无心吃饭,一前一后跑出了百花居。
前面报信的警察带路,耿朝忠和吴泽成跟在后面,东南方向有一片海滩,较为荒僻,吴泽成所说的“小监狱”就在那里。
“对了,”吴泽成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要放他们吗?跑了也好,省的我麻烦。”
“没那么简单!”耿朝忠摇摇头,脸早已经变成了苦瓜色。
如果两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当然是跑了就跑了,最怕的是,江州查出了什么东西!
两人趁夜疾行,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目的地——靠海的一处避风台,上面建了一个几十平的小屋子,孤零零的矗立在海边。
推门进去,一个人伏在潮湿的地面上,显然是死者,还有一个便衣打扮的警察坐在旁边摸着脑袋,看样子也不是很清醒。
耿朝忠没说话,快步走过去,将那个面朝地面的死者翻了起来。
面容扭曲,双眼凸出,舌头伸出半截,死状极为恐怖,耿朝忠也是愣了片刻才认出这个不成人形的家伙。
江州一夫!
耿朝忠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发呆的警察,问道:“怎么回事?!”
那警察被耿朝忠喝的一个愣怔,也没想自己根本不认识耿朝忠,就下意识的开了口:
“今天晚上刘兄弟出去买饭,我听到里面有人喊,说是这个姓江的中风了,我也没多想,就打开门进去看看,没想到那高个子的小子暗算老子,从背后打晕了我,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是,我买饭回来,就看到王兄弟倒在地上,我看他没事,就赶紧找您报告了!”带路的那个伙计也说道。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吴泽成大怒。
“不用责怪两位兄弟了。”耿朝忠摇了摇头。
吴泽成没说话,其实看到这个江州的死状他就已经明白,这两个人,必定都是极为专业的特务,就凭自己手下的这些巡警,想看住对方可以说难如登天——对方没下手杀人,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二楼。
只是,这两个特务之间,怎么就起了内讧?
吴泽成有点想不明白,而那边的耿朝忠却已经阴着脸站走出了屋子,吴泽成想了想,也跟着来到了外面。
“吴兄,你抓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耿朝忠望着远处幽黑深远大海,问道。
“一堆有关你的资料,我已经一把火烧了,”吴泽成开口,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耿朝忠,“还有这副画。”
“这副画从哪里找到的?”耿朝忠就着月光,看着纸上惟妙惟肖的自己。
“那个江州一夫说,从方志同那里搞到的。”吴泽成回答。
“他呀......”耿朝忠叹了口气,“他没事吧?”
“没事,那个姓江的骗说要你的遗像,方志同也没多想,就给他画了一幅。”吴泽成开口道。
“跑了的那个看到了这副画像?”耿朝忠幽幽的问。
“看到了。”吴泽成有点忐忑的回答,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中犯下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说,云蔚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耿朝忠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过了一小会儿,才又开口道:”晚上有没有去南京的火车?”
“半小时前有一班,”吴泽成抬腕看了看表,“怎么,需要我派人去火车站吗?”
“不用,走了这么长时间,追不上了.....”耿朝忠摇摇头。
“嗯。”吴泽成点头。
“去北平的呢?”耿朝忠又问。
“去北平的.........明天早上九点钟才有一班。”吴泽成说道。
“嗯,”耿朝忠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大海,低声道:“吴兄,帮我个小忙。”
吴泽成会意,走进屋子里命令道:“把这死鬼抛海里,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
那两个警察点点头——只是查个小案子,却闹出了人命,谁闲着没事找不自在?不用科长提醒,他们也不会说出去。
两人将江州一夫的尸体抛向了大海,耿朝忠却仍然站在原地发呆。
云蔚,你到底是要去南京呢?还是北平?
........
南京还是北平?
云蔚的心里也在纠结——半小时前,他几乎就踏上了那辆开往南京的列车,但在火车启动的一瞬间,他还是跳下了站台,离开了火车站。
六哥是红党,按照家规,自己要第一时间回到南京,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报告给处座——但报告给了处座,六哥哪里还能有命在?
用上司和伯乐的血,来染红自己头上的顶戴花翎,如此不仁不义,简直就是枉自为人!
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也绝不允许做出这样的qín_shòu之行!
可是,六哥啊六哥,你怎么会是红党呢?
云蔚沿着海岸线不停的向前走,其实,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所有的利弊得失他都早已经想清楚了,江州,是必须要杀的,这个人太危险了,一旦让他回了北平,那整个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