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失败了,没说服陈桂朝。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直接打乱了大家的全盘计划。
“为什么?”白叶皱眉。
不是说,沈明有背景,人脉通天的吗?怎么这点事情,也办不妥当呢?要知道之前,对方可是信誓旦旦,非我莫属的架势。
咋没几天,就被打脸了呢?
“……不怪我。”
沈明也有理由,他解释道:“我到了羊城,找到了陈桂朝,才发现这次博览会的负责人虽然是他,但是他最近在忙别的事情,当成了甩手掌柜,把具体的事务,交给了另外的人。恰好那个人,与我在商业中,也有点矛盾……”
“我怕求上门,他不仅不会帮忙,还故意把事情搞砸了。”
沈明无奈道:“这是意外。”
“哦……”
白叶能怎么办?
当然是直接宽慰两句,就挂了电话呀。
难道还要顺着信号波,飞到沈明面前嘲讽对方呀?
所托非人啊。
白叶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面对另外三人,探询的目光,他也没急于解释,而是继续审视提梁壶。所谓提梁,自然是指在壶身两侧,添加长长的把手,方便提拿。
这是一些烧锅水壶的形制,萧罗直接化用成紫砂壶。
想法是好的,造型也十分大胆。那是类似于葫芦的形态,圆腹大底,提梁就是蔓藤状,在半空中交织。
不过白叶看了眼,就发现了缺陷。
就是提梁衔接处,可能是烧制火候的原因,有几分焦化。然而恰好是这焦状,也给葫芦藤增添了几分天然枯萎的意韵。
就是这种无意中的败笔,反而造就了残缺美。
所以萧罗才敢把东西拿过来,让大家欣赏。
“我取巧了。”
萧罗自己也承认,这提梁壶的成功,三分是技艺,七分是天意。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虞驰称赞了一句,也随之转移了话题:“白叶,什么情况呀。沈明打电话过来,说了些什么?”
“没啥,无非是他吹过的牛皮,戳破了而已。”
白叶轻描淡写道:“博览会什么的,怕是要黄了。没关系,另外再想办法吧。好东西,从来不用担心推广不出去,也就是早点与晚点的问题。”
“不能一鸣惊人,就沉淀耕耘吧。”
白叶无所谓,他比谁都肯定紫砂壶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这样的东西,不用担心它会埋没。
“哎。”
虞驰摇头,随即沉吟道:“要不要我回家一趟?”
这是要找虞蒿帮忙的意思。
儿子创业,向老子求助,天经地义。
“不着急。”
白叶心动了,不过还是拒绝了。
他解释道:“沈明说,明天过来,协商解决的办法。”
“他还有什么办法?”
几个人嗤之以鼻。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大器,忽然开口道:“其实……那个陈桂朝,我好像认识。”
“诶?”
众人愣了愣。
白叶目光一闪,轻笑道:“大器,他姓陈,你也姓陈,你别告诉我,你是什么二、三代。之所以学习雕塑,纯粹是不想继承亿万家财。”
“瞎扯。”
陈大器白眼道:“我真有亿万家财可以继承,脑子进水了才学什么雕塑。不过那个陈桂朝与我家,确实有那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前两年祭祖……在陈氏宗族的起源地祭祖,当时五湖四海的陈氏子弟,都聚集在一起非常的热闹。他没表明身份,在宗祠中闲逛。”
“我那个时候,恰好负责讲解,宗祠中的一些状况,和他聊得还算投机。”
陈大器回忆道:“末了,他要走了,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哪天去了羊城,可以找他一起喝早茶……”
“你找过他了没?”白叶好奇问道。
“通过名片,我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尽管不是什么首富,也是全国百强富豪。”
陈大器坦诚道:“我曾经琢磨着,等拿到了学位证书之后,就厚着脸皮去羊城,求他提携一把,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但是……被你忽悠上船行了。”
陈大器耸肩道:“没去羊城,自然不会找他。事实上我也担心,就算打了电话,人家可能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小人物呢。”
白叶点头,忽然问道:“他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啊?”
陈大器愣住了:“怎么,沈明都不行,你想亲自上阵呀?”
“试试无妨。”
白叶伸手道:“你应该存了他的号码,手机借我一下。”
“……”
陈大器有点迟疑,不过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同时强调道:“事先声明,我肯定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要打你自己打。”
“嗯嗯。”
白叶接过了手机,果断在陈桂朝的名片上,按下了拨通键。
“你……”
陈大器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气,闪到了一边。
白叶没理他,耐心等待电话接通。
事实上,陈大器也在关注通讯,表情有些变幻不定。一方面,他希望电话打不通,免得陈桂朝说不认识自己,他尴尬;另外一方面,如果电话真打不通,他心里估计也难受。
在他矛盾纠结的时候,电话顺利接通了。
白叶按了免提,一个苍劲的声音传开:“喂,哪位?”
陈大器的眉头,顿时舒展、绽放。
就当其他人,认为白叶会把手机,递给